祖宗凶巴巴使唤他:“你去捉。”
“好好好,我去我去。”
阿拿让晏丛帮忙打手电筒,无奈地去了鸡窝。
长龄小祖宗捡了片树叶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吹着谢清泽用茶碗敲过的曲子。她吹得歪歪扭扭,调不成调,但晏丛细听还是听得出来,是儿歌,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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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第一个周末,关庆雨归国,谷易欢作为朋友圈里的“交际花”,组了个热闹的局给关庆雨接风,把相熟的人和不那么相熟的人都叫上了,地点选在了一家环境幽静的农家小院,说要让在国外吃了几年草的关庆雨好好吃吃本土的味道。
席间,有朋友开起了玩笑。
“庆雨,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就没拐个金发碧眼的男朋友回来?”
关庆雨人缘好,脾气也好,不在意朋友说笑:“哪比得上你行情好,你倒教教我啊,怎么拐?”
关庆雨在学生时代喜欢谢商,这不是什么秘密。
“还单着呢。”朋友想着帮一把,下巴扬了扬,看向谢商,“正好谢商也单着,要不你俩凑合凑合?”
谢商自顾自地饮酒,没有接腔。
贺冬洲坐在谢商旁边,挺周正的一张脸,生了双看着很妖邪的桃花眼:“喻泽文,你这刚结完婚,就学人家当红娘了?”
看谢商的态度是没那个意思了。喻泽文也不自讨没趣,用玩笑揭过这个话题:“婚姻是坟墓,我这不是想你们也早点入土为安嘛,省得一个个曝尸荒野。”
“我四哥可没那么早。”
谷易欢觉得还没人配得上他各项条件都顶配的四哥,而且四哥无情无欲,对女色完全没有兴趣。
饭后,各自娱乐,这边麻将飞镖桌游都有。谢商不太喜欢室内游戏,跟贺冬洲在吧台聊了几句公事,贺冬洲中途出去接小疤女士的电话,关庆雨坐过来。
谢商给了她一杯度数很低的温酒:“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回来报效祖国。你呢?真不当律师?”
关庆雨在国外就听父亲说了,谢商几乎不接官司,反而接手了外祖家那边的当铺。父亲还说,那不只是寻常当铺,还接一些灰色地带的交易,百无禁忌,什么都当。谢商做事只讲自己的规则,离经叛道不服管。她父亲提起来都惋惜,说谢家好好一个法学世家,培养出来一个“法外狂徒”。
关庆雨没有很意外,谢商好像一直都是这样,随心所欲,正不正,邪不邪,既优雅,也叛逆。他甚至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在国外什么危险的都玩。这样的人,教条和世俗准则约束不了他。
他说:“再看吧。”
是不甚在意的态度。
关庆雨问:“开当铺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
他酒杯里装的是清水,不善酒,也不贪杯中之物,没什么非之不可的喜好,清醒地游戏人间。
关庆雨总觉得他好像飘在风中,没有特别在意的,没人能束缚住他。
“呀!怎么又打偏了。”
婀娜窈窕的美人趴在桌球上,娇娇柔柔地向吧台那边求助:“谢商,你可以教教我吗?”
谢商的瞳色特别,让人想起电影里的西方伯爵。
“抱歉,我不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