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怅然,恍惚。他坐了很久,起身下床,走到院子里。
猫趴在藤编椅晒太阳,耷着眼皮,摇着尾,好不惬意。
谢商走过去。
“喵。”
他稍稍弯下腰,摸摸猫的脑袋:“是她来过了吗?”
“喵。”
猫舒服地用脑袋去拱男主人的手心。
谢商拿开手,拉起袖子,手臂有个牙印。
他笑。
人的习惯很难改,就像他喜欢从后面,不用力地咬温小姐的后颈,温小姐每次就喜欢用劲地咬他的手臂。
他摩挲着手的印子:“睡完就丢,她怎么这么狠心。”
“喵。”
女主人给它喂粮了,水足饭饱,它眯着猫眼,打瞌睡。
快要入冬了,太阳很温柔。
谢商抬起手,稍稍挡着眼睛,看日头,看手的牙印。
安徒生童话里有只夜莺。
它愿意为荷马墓那一朵不愿为它开花的玫瑰,歌唱到死。
总部。
孟文霆当下只有一个想法,真大胆,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本部、在他父亲的眼皮子底下“篡位”。
“我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
孟文霆已经辗转了两个晚,还没有下定决心:“除了两位老爷子和我,委员会里剩下的那几位都不是好啃的骨头。”
孟文霆也是管理委员会中的一员,论资历,论胜诉率,他不比谢良姜差,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屈居人下。
谢商坐在对面沙发,随意得好似在闲聊:“下周合伙人大会,委员会的成员会重新洗牌。”
孟文霆震惊:“你要换人?”
怎么换?能跻身进管理委员会的,哪一个没几把刷子。孟文霆不禁看向谢商,才二十几岁,这么年轻,但他身那种自信和从容好像与生俱来,贵气、淡然,能游刃有余地掌控全局,让人忍不住信服。
“最晚大会之后给我答复。”说完,谢商起身。
“我还有一个问题。”
谢商停下。
孟文霆问:“为什么选我?”
“你最不服谢良姜。”
谢商推开门,出去。
门口刚好等着一人,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对。
磁场这个东西很微妙。
两个不同的磁场在这一刻,剧烈地撞了一下,彼此不相融,不相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无波无澜,一个玩味打量。
谢商抬脚,往左走。
对方往右,刚好错开。
助理律师在前面带路,客客气气:“江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