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沾到了血的名片。
名片是纯黑色底面,烫金字体。
谢商快十二点才回家,刚锁好门,听见温长龄叫他。
“谢商。”
谢商抬头看过去,温长龄探出脑袋,正趴在院子的围墙上。
他走过去:“你在上面干嘛?”
温长龄踩着梯子,翻墙。
谢商怕她摔,扶住他这边院子里的梯子。
她顺着爬下来,拍拍手上的灰:“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院子里只开着入户院门那里的一盏灯,光线不够亮,温长龄有点看不清谢商的脸,他说:“午渡要办试香会,事情比较多。”
温长龄凑过去,小狗一样,闻了闻:“有香水味。”香味还比较重。
“调香的时候沾上的。”
温长龄揣着手,非常中肯客观地评价:“你这个职业,对你以后的太太很不友好。”
他以后的太太只会是温长龄。
“怎么不友好?”
非常不友好。
温长龄思维跳跃,但逻辑满分:“你要是出去鬼混,沾上了野女人身上的味道,被发现了你都可以推给工作。”
谢商声音里混着笑意:“我不出去鬼混。”
她一本正经地、温柔沉稳地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虽然灯不太亮,但温长龄还是发现了,谢商的袖子上有一滴血迹。
她没有戳破:“我回去睡觉了。”她踩上梯子,谢商过来扶梯子的时候,她回头,“谢老板晚安。”
她又顺着梯子,爬回了自己院子。
次日,早上六点四十二分,与沙溪北国安大道相隔九公里的张西路花园,不少早起的大爷大妈们正在练太极。
不知是谁家的宠物狗,没拴绳子,在扒拉撞翻了的垃圾桶,垃圾被叼得到处都是。
狗的主人见了,有点崩溃:“豆豆,你又翻垃圾!”
豆豆是只哈士奇,一溜烟跑了。
它的主人无语地过去收拾,看见一袋黑色的可疑物体,特地凑近过去看:“这什么呀。”
她用脚扒开袋子一看,第一眼还没看清楚,再凑近点,看清后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是、是是……人的手。”
是被剁成两截的手。
早上九点二十八分,“第三中学小区”物业的保洁阿姨去收楼道的垃圾。看见五楼的墙上有血,顺着过去,推开门一看,尖叫了一声。
同一天之内,景丰分局刑侦队接到两起报案。
傍晚,荷塘街街头的情报小组聚到了一块,说起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惊天大案。
干果铺子的老板娘是主讲人,说起大案,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很惊悚:“听说被分成了好多块,剁碎的手扔在了公园的垃圾桶里,被狗叼了出来,剩下的都丢到了别的地方。”
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网上都出新闻了。
粮油铺老板生意也不做了:“那剩下的都找到了没?”
“警察还在找,说是公园的监控都拍到了,是个穿黑衣服戴黑帽子的男人,他骑着摩托车,车上捆着好几个黑袋子,估计剩下的都丢得很远。”
米粉店老板娘搓搓鸡皮疙瘩,双下巴都吓出来了:“这么变态吗?杀人还不够,居然还——”
说都不敢说,太毛骨悚然了。
干果铺子老板娘的老公的姐姐的公公就在刑侦队工作:“分尸应该是为了掩藏死者的身份。”
当天晚上,法医的鉴定报告就出来了,两个案子是同一个受害人。
“死者身份确定了。”
负责这起案子的刑警林耀平说:“董万龙,男,4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