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婆婆做了桂花糖芋头当宵夜。

温长龄端了一碗去谢商那边，他在洗澡，她去他房间等，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澳汀酒吧的音乐节入场券。

谢商洗漱回来，她问他：“酒吧的音乐节谷先生会登台吗？”

谢商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桌子上，随意地抓了抓头发：“应该会。”

那庞小姐应该也会去。

“谢商，你去不去？”

“嗯。”谢商尝了一口温长龄端过来的宵夜，很甜，放了很多糖，是温长龄喜欢的口味，他舀了一勺喂给她，“要一起去吗？”

“要的。”

温长龄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谢商放下勺子，托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桌子上坐着。他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刚洗过澡，穿得单薄，湿的头发，湿的眼睛。

“长龄。”

“嗯？”

空气里能闻到很淡的桂花香，掺着一丝丝甜甜的糖味。

如果不沾染人间欲色，昏黄灯下的谢商，邪气不显，清逸得更像不食烟火的神佛。他问温长龄：“你养成一个习惯要多久？”

温长龄摇头：“不知道。”

“有一位医学方面的专家，通过大量的截肢手术发现，截肢的患者在手术后的二十一天里，还能‘感觉到’身体缺失部分的存在，会有一些无意识动作，在二十一天之后，身体就不会再无意识地去使用缺失的部位。”

医学专家就推出结论，二十一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你能不能和我做一个约定？”

温长龄表情迷茫，这会儿坐得很乖，文静斯文：“什么约定？”

“之后的二十一天，每天闭上眼睡觉之前，念一次我的名字。”谢商压着嗓子，声音让人耳膜发痒，“可不可以？”

在温长龄的剧本结束之前，他想让她养成他在她身边存在的习惯，这样她也许就会舍不得丢掉。

温长龄没有说话，在思忖。

谢商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恳切：“可以吗？”

温长龄轻声应：“好。”

谢商笑：“抱抱我，温小姐。”

他真的越来越黏人了，难伺候啊。

温长龄叹气，抱住谢商。

那碗桂花糖芋头，大部分最后还是进了温长龄的肚子，她吃饱后像只发懒的猫咪，不想动，拉着谢商的手让他给她揉肚子。

音乐节那天，谢商交好的朋友们都在，除了在研究院做保密项目的关思行。酒吧把能清走的桌椅台子都清走了，地方大了很多，能容纳很多人。

好多人脸上贴着各种各样的贴纸，带着发光的头箍，拿着荧光棒。谢商说，谷易欢请了知名歌手过来，所以今晚来了很多歌迷。

演出还没开始，谢商怕温长龄觉得吵，带她去了相对安静些的后台。贺冬洲和谷开云也在，还有酒吧乐队的人。

温长龄看了眼乐队里唯一的女士，她穿得很朋克，很漂亮。

谢商介绍了句：“他们是小欢乐队的队友。”并不算深交的朋友，所以谢商没有一一介绍。

温长龄点了点头。

谷易欢喊队友过去准备，萧丁竹转身离开之际，望了一眼谢商小心翼翼护在温长龄肩上的手。

王元青早就看出来了，等到私下，他说：“丁竹，算了吧，看谢商对他女朋友的态度，应该是不会分手的。”

萧丁竹有些难堪：“你乱说什么。”

“好吧，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