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门被顶开。
一个满头被烧焦的女人,遮着左眼,瘸着腿,闯进屋。
处于崩溃边缘的春丫,吓的尖叫一声。
接着,屋子里其他人等吓了一跳。
“曹妈,出什么事了?”络腮胡子男看清楚来人后,惊慌的问道。
曹婆子一瘸一拐喊了一声“当家的”,告了个罪落座,说道:“太邪门了!”
瘦猴脸紧张的问:“咋回事?你不会遇到官府的人了吧?”
曹婆子擦了一手的灰,气呼呼地说:“遇到官府的人,我还能没事人一样跑当家的面前?我方才给当家的烧热水,在锅门口滑了一跤,整个脑袋钻进了火里,把我头发眉毛烧着了……”
曹婆子一边说一边气的捶桌子,在当家的面前都控制不住想骂人,今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杀个鸡打打牙祭,鸡不仅没杀死,还啄了她的眼。
现左眼还疼着呢?
而鸡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晚饭吃了块豆腐,谁承想,肚子里翻江倒海,还没来得及跑进茅房,就拉了一裤子。
丢人!
太丢了!
这么大了,还能拉裤子。
一刻钟时间,跑了好几趟茅房。更让她难以启齿的是,每次肚子里翻江倒海,到了茅房门口就拉进裤子里。
臭气熏天,她换了五六套衣服。
最后一次倒是顺利在茅房解决,可是拉个不停,腿都蹲麻了。
出了茅房门,一头载倒脸和石板来个亲密贴贴,现在脸还肿胀着。
“曹妈,那句话咋说来着,当家的提过,对,叫牝鸡司晨。曹妈,你看这是老天在提醒你呢?”瘦猴脸冷嘲热讽。
他对刘婆子心有不满。
曹婆子总是揽工,在当家的面前排挤他。
明明是仨人合伙掳的人,最后变成她和毛哥功劳。
曹婆子同样看瘦猴脸也不顺眼,心狠却蠢,总是坏她的事。
于是反唇相讥道:“那还不是你笨,烂泥扶不上墙。”
“上次你吃酒误事,对水灵灵的小丫头下手,那可是我费了老鼻子劲弄来的上等药引,被你毁了。”
“也是,你连你十岁的闺女都能下手,还有啥不能的。”
瘦猴脸听了曹婆子的话,眼里闪过狠戾,就欲抓曹婆子烧焦的头发朝墙上推去。
当家的脸上布满寒冰。
络腮胡子男站在二人中间打圆场,说道:“在当家的面前还吵?都是自己人,有啥好吵的。”
俩人听到“当家的”,立马噤声。
曹婆子扭身朝当家的问:“当家的,听说这批药引子上头不要了,随咱们自行处理?”
当家的扫了曹婆子一眼,随即,说道:“收起你的心思!就地解决掉!”
曹婆子本来欣喜的眼神,随着这句话逐渐暗淡下去。
可惜了,这批货里有好几个水灵灵的丫头。
她会看人,专捡水蛇腰皮子白的丫头拐。
这些丫头,送到扬州当瘦马,指不定是摇钱树。
还有,这些人中有俩富贵家庭,几个殷实之家,还没等她和毛哥合计勒索他们家人呢。
太亏了!
“当家的……”
随着这声喊,忽然一个血人扑通一声在门槛前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