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7章(2 / 2)菜园子里种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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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换姓,也得有个章程啊。这贸然之间,又让他们一家老小姓哪个姓去?

祁修见阿柔说动了那一家人,心头的反复自然而消,眼望着面前的青山道:“此地名曰凤鸣岭,也许并非巧合。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莫若你们一家便以凤为姓氏如何?”

那男主人犹豫道:“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祁修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过来,笑道:“你们先人葬的地方好,主极贵。以我浅见,非这样一个尊贵的姓氏不能匹配。日后,你们凤家必然凤鸣于朝野,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那男主人道:“我也不敢求什么闻达于天下。我的父亲常说,我们的祖地在京师。倘若能博个一二分清名,去往京师看上一看故地,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阿柔心中一颤。

祁修已然问出了口:“那你父亲有没有说过,你们的祖茔在何处?或许我知道,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只是听闻在东皇山一带。具体哪里我也不甚清楚。总要有机会去了,才知道。”

祁修的眼神瞬间又暗沉下来,祁家皇陵就在东皇山。

阿柔将话头错了开去:“东皇山的风水可好了。连当今皇上的祖陵都在那一代呢。很多官绅富豪,甚至百姓人家也都乐意将坟茔按在那里,这可有些不太好找。”

那男主人叹息道:“我这身体,有生之年怕是难以完成先父遗愿了,也只能寄希望于后代儿孙。”说完长长叹息了一声,满面惆怅并不像作假。

阿柔忍不住出声安慰他:“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里不是家呢?”

谁知那男人却立刻酸腐起来,摇头道:“此话差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尚且不能欺,祖宗之事便更加不能儿戏。”

阿柔一头黑线,心说你被忽悠的连姓都改了,还还意思说祖宗。祁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你是哪个呢?

不过话说回来,阿柔发自肺腑的觉得,这家人还是安于江湖,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比较好。那庙堂之上的风景,看着美丽,内中却掩藏着无数明枪暗箭,刀光剑影。以前她身在其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如今走出那宫墙,才觉得一身轻松,浑身三千六百个毛孔,感觉都无比的舒爽。虽然她刚出宫就大病了一场,一路上有许多的不适应,但是比起在宫墙之中的日子,她宁愿在山野间漫游。

若说这次祁修有没有收获,阿柔并不知道。但她能明显感觉到祁修似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巨石,整个人都轻松的不像样子。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祁修原本就风流天成,原先因为有心事,还端着姿态,看上去像太上皇那么回事。最起码也正正经经,端端正正的。

可是,他这一放下心头的巨石,立刻就像孙猴子摘掉了紧箍咒,苏妲己露出了狐狸尾巴,变得肆无忌惮,越来越没有下限。举手投足之间,似乎要将男色二字演绎到淋漓尽致。

论长相,祁修没有风如晦那么柔媚,但是风如晦只是生了一副妖娆的皮囊,内里是个十足的粗鲁男子汉,他的柔媚只是浮于表面的。祁修不一样,他不柔媚,但是妖邪。他的妖邪是从内到外,从骨头缝里生发出来的一般。令人看在眼里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又无计可施。

他就生成一副那样的德行,现在不过是本性显露了而已,要是因为这个却责怪人家,实在有些冤枉。

于是,阿柔便养成一个老僧入定的习惯。只要没事,无论行走坐卧,她都眼观鼻、鼻观心,绝不东张西望,也不胡思乱想。她已经坐了祖母的人了,偌大年纪,万一抵挡不住祁修那妖精散发的妖邪之气,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情来,拿什么脸面立于人前?

阿柔一向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她铁起心要做什么,旁人还真没一点儿办法。

祁修总是自己说话,自讨没趣儿的多。可他好像不知厌烦,整天话多的没完没了。逼迫的阿柔没奈何又练会了一招绝学,充耳不闻。

“前面到玉匣关了呢。”祁修自言自语。

“好久没见候将军了,不如去找他喝一杯?”祁修接着自言自语。

“听说候将军年前有添了一个小公子,真是老当益壮啊。你说,咱们去了,给那孩子一个什么样的见面礼比较好?毕竟,他的母亲随侍了你那么多年。总不好两手空空的去吧?”

阿柔还是充耳不闻。

祁修摇头叹息:“云墨啊,咱们主仆可真是到了八辈子的大霉,摊上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嗯?”阿柔抬起眼皮:“你说谁?”

祁修反而端上了:“我什么也没说啊。你刚刚听到我说话了?”

“我恍惚听你提起云墨。”

“她啊。”祁修专心策马赶路。

阿柔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他再说下文,心中焦急,追问道:“你倒是说啊。”

“说什么?”祁修显然是故意的。

可是阿柔此时心里沉不住气啊。当年她和云墨说好了的。由云墨去照顾马良辰。如果云墨如今在玉匣关,那马良辰身边岂非无人照应?要知道,马良辰可是一直镇守在羊牢关的。他的祖母和母亲过世之后,庶出的二哥也分府另居。后来得了一个很远的小县的县令之职。之后便带着家眷远走任地,多年没有音讯。

如今的将军府早已成了一个空壳子,只有他那个残废的叔叔,和他唯一的侄儿在家。他那侄儿也极不成器,总是隔三差五的惹祸。听说赌钱都快将府中的家当堵空了。成亲后倒是生了几个孩子,也有男,也有女。可惜一个个也学着自己老子的样子,小小年纪便露出地痞之象。

听说他的叔叔,经常被儿孙气的死去活来。在京中俨然一个人人心知肚明的笑话。

至于马良辰,自祁修登基,他便自请驻守北羊关,到祁修退位至今,既然好几年没有回过京城了。

阿柔一向都知道他在那里,就像她无论走到哪里,马良辰也知道一样。这许多年,阿柔从不去刻意打听他的一切,更不会主动提起。只是因为,她以为云墨在他身边,她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如今,乍然听说云墨在玉匣关,而且似乎嫁给了如今的玉匣关总兵侯延平,阿柔的一颗顿时便忽忽悠悠,七上八下,不知是在云里,还是在雾里。不知是牵肠挂肚,还是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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