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职工又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罪犯,他们还以为算计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乡巴佬,根本不会有人追究。
所以事情办成之后就万事大吉,连串供都懒得串,甚至还有人得意洋洋的跟别人炫耀。
如果徐小豹真如他们所想,就是个普通职工,这事儿肯定就这么沉下去了。
就算是知道那小子是被人冤枉的,谁有空专门给他伸张正义,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有些事情都会心照不宣的默认它发生。
不然帮了他一個,得罪一大群,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揽。
所以陈自正安排的人一深入下去,没两天就把来龙去脉给捋清楚了。
还真是这帮本地职工故意针对人家。
原因嘛,就是徐吉祥拔尖的太快,又深受器重,引起他们不满。
本来是想拔他这个钉子,结果他没中招,却把他弟弟给捎带上了。
陈自正也回忆起来了,当初自己是看徐建军介绍过来的那个本家做事挺靠谱,就顺嘴提了一句,让武学义特别关注一下。
搞了半天,源头还在自己身上。
本来是顺水推舟送人情的,结果整成现在的局面,陈自正都无语了。
看来自己还是脱离基层时间太久了,往往最底层的竞争才是最激烈和残酷的,因为他们只会用自己有限的认知,按自己熟悉的规则去搞事儿。
可不会像他们一样,表面上波澜不惊,和和气气,牵涉到一些核心利益才据理力争。
“老武,你是厂长,这些人怎么处理,你的意见是什么?”
“既然这些人的目的是让人家被开除,那同等的,他们这种栽赃陷害的性质更恶劣,肯定是要严惩的,不过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的意见是只追究主谋的责任,把他扫地出门,剩下的就取消本月工资外的一切福利,您看这样行不?”
以前大家客客气气的,自然是你好我好,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这次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把人家给坑了,如何再要求人家轻易放过。
徐建军毕竟年轻气盛,虽然他一直保持低调,但是你们真把他不当一回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真按武学义说的,只是把组织这件事的主谋处理的,其他人给点不轻不重的处罚,别人岂能满意了。
徐建军到现在还对自己避而不见,如果小日子那边销路受阻,那损失的可就大了去了。
陈自正这个时候也拿出他应有的担当,直接安排道。
“参与这件事儿的所有人,一律开除,至于人事科不经过调查就草草下结论,让他们自己去把人家请回来,当众道歉,希望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领导,是不是有点重了?”
“就按我说的去执行吧,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找我,那几个都是附近西贝庄的人吧,他们书记那儿我提前打个招呼,犯错就要打板子,这也算是给其他人敲敲警钟,把心思都放在组织生产上,谁搞歪门邪道,就先拿谁开刀。”
这里可是他陈自正的大本营,连这点问题都要畏首畏尾,那他都不用干工作了。
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不值得可怜,是他们自己先有害人之心的。
至于徐建军那边,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无法找到一个故意避开你的人。
只要知道症结所在,该解决的解决,该处理的处理,结果让人家满意了,怨气自然就消了。
他相信自然会有人把消息传递到徐建军那里。
被徐吉祥接回来,徐小豹还有些惴惴不安,开除他的文件那是已经发了的,他犯的事现在厂里也是人尽皆知。
吉祥哥让他就这么回去,厂里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