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台词是不是我弄的，这不重要吧？”方柏撇开家里卖电视的事。

“你不知道吧，你的广告词现在街头巷尾传唱度很高，高一那群毛小子还拿你的广告词排了个小品，据说要在元旦联欢会上表演。”一个高个男生泡沫横飞地道。

“对呀，盗用你的台词排小品，人气还挺火的，经过你的同意了吗？”

“是呀，方老大太低调了，我也好奇问了下卖电视的老板娘，人家说是他儿子弄的，哈哈，我想不到你家卖电视呀，这么豪。”

张小爱坐在方柏前排，听了这么多同学的话，转过头，略有羡慕说：“方柏，你家真是卖电视呀？

我妈还想买个彩电，如果是你家卖的，能不能优惠一点？”

方柏想了想，都成这样子了，也没必要隐瞒了，承认也没啥，只是以后麻烦多了一些。

班里60个学生，家里开小作坊的估计有十个左右，这是很大的比例。

在1985年5月12日时，某日报头版头条刊发题为《温城33万人从事家庭工业》的长篇报道，“温城模式”首次见诸媒体。

过去几年，搞小作坊的当地人更多了，温城才多少人呀。

所以说，班里有六分之一学生家里搞小作坊，可不是胡说。

当然，也有一部分学生家里比较穷，吃肉都难的那种，问他们吃的最多是什么肉，他们肯定说是“螃蟹”“吃螃蟹都吃吐了”。

总体来说，班里学生有钱的比例可不少，只是说暂时轮不到他们支配财富而已。

方柏只好撇了嘴，承认道：“好吧，是我家卖的，班里同学家里买的话，可以九五折，我改天弄个优惠券，可以凭券减优惠。”

张小爱听到方柏承认自家卖电视，忍不住惊叫一下：“哇，方柏家卖是卖电视耶。”

喊完后，向方柏说：“那这么说，那广告词也是你喊了咯，我还以为大家开玩笑呢，嘿嘿，方柏，你真厉害。”

看到大个头低下头，眉毛一挑：“大个头，我记得你说过，你骂方柏是逗比呢。”

王大开听到张小爱这么说，脸瞬间红了，抬起头反驳：“你肯定听错了，没有！你不要乱污蔑我。”

张小爱的同桌，满脸青春痘的女孩郑然贼笑了下：“我也听到你骂方柏了。”

“老大，我真的没有骂你。”王大开凑近方柏，像个乖孩子认错的模样。

“嗯，我知道。”方柏嘿嘿笑。

“老大，你得听我解释，当初我是不知道谁先胡说，然后我嘴碎就跟他学了，你得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呀。”

“大个子，友情就是拿来卖的。”张小爱忍不住插话。

“小爱同学，从今天开始，莪们就绝交了！”

方柏做出略有惊讶的表情：“难道你们已经发展到不为人知的……”

张小爱脸色严肃，拍下王大开的书：“大个子，麻烦你用词准确一点……”

“好啦，小爱同学你别解释了，我懂了。”方柏赶紧笑呵呵打断，然后挤眉弄眼地问她同桌，“你懂了吗？”

“嗯，懂了，赫赫。”郑然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个子，你完啦，老娘跟你没完。”

“谁怕谁呀。”

方柏看两人的嬉闹，赶紧打住：“哎呀，你俩别在我面前撒狗粮。”

“啥是撒狗粮？”众人不明。

方柏解释道：“公开秀恩爱，不过你们得注意一下，学校在这方面抓得可严呀，我保密。”

“老大，你别胡说。”

“方柏同学，我们真没有，你误会了。”张小爱脸更红了，狠狠地剜了一眼王大开。

他们这会刚聊完，就凑过来几个同学。

刚才，大嗓门的张小爱刚才那一喊引来的更多的同学朝方柏聚过来。

“方柏，你家卖电视，我家要是买的话，能不能优惠点？”

方柏笑呵呵：“优惠了呀，不要998，只要368呀。”

“方柏，我说的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厉飞雨，我记得你家是生产鞋子的吧，你家还缺这点钱？”方柏说道，这个同学是他原高三一个班。

“缺呀，谁会嫌钱多呀，要不，我拿鞋来换彩电？”

“那我家岂不是今后不用买鞋了，不得不说，跟你爸一样贼精明，你要是不读书出来接班，肯定是奸商。”

“那方柏你不出来接班，还不一样是奸商。”

“问题是我没有那个潜质，你有。”方柏贼笑。

“好吧，我承认说不过你，话说回来，我爸想换个29英寸大彩电，我妈嫌太贵，你家能不能来个5折扣？”

“95折，这玩意不赚钱，都是亏本卖。”

“赫赫，鬼都不信。”厉飞雨撇下嘴，但能打个95折，回家也能跟父母吹下牛了。

同学们跟方柏聊了一会，经过这一事，大家都知道方柏家卖电视机了，也知道那个朗朗上口的广告词是方柏弄的，又刷新了同学心中对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