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老的问题，黄震和赵晨飞两人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见状，高老继续说道，“五五年有一部纪录片，齐老先生自己表示，一生大概画了一万八千多幅。加上他去世前的，以及他自己遗漏而没有统计进去的，充其量也就两万来幅作品。”

他顿了顿，看向两人问道，“你们知道这些年有多少齐白石先生的作品上拍？”

两人又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有人十年前统计过，那时候就已经有差不多五六万幅了，现在更是不得了，你们说多出来的那些是从哪里来的？”

黄震和赵晨飞两方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拍卖行里面的道道还有那么多。

“所以，你们也不要认为拍卖行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凡事还是靠自己最牢靠。”

两人连忙点头，今天又学到东西了。

这时，一旁的莹莹好奇地问道，“高伯伯，那为什么很多人明知道有那么多假的东西，还对拍卖会趋之若鹜呢？”

高老一脸慈爱地对她笑了笑，“因为大家都信任这些拍卖公司，即便你买的东西真假没有定论，他们也会负责帮你卖出去。这就是拍卖行会员的重要性了，你以为那些钱都是白交的吗？”

听完这番话后，赵晨飞对自己想拍的那个三足洗，开始有些动摇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高老，“高老，你说那个汝窑三足洗会不会也是假的？”

高老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没有仔细地看过，所以不好做判断。”

赵晨飞见状，连忙拜托道，“明天还有一天预展，麻烦您老帮我给看一下？”

高老想了想便答应了，毕竟赵晨飞是自己徒弟的好朋友，而且这几天也对自己多有照顾，帮他看個东西也无妨。

“可以是可以，不过鉴定结果只是我一家之言，我觉得你还是多找几个人看一下，才来得安心。”

赵晨飞简单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因为他知道，高老说的没错，这东西即便是假的，只要没有弄得众人皆知，有拍卖行的背书，下次上拍还是有人会要的。

不过他答应莹莹的事，怕是没法做到了。

于是，他略带歉意地向莹莹说道，“莹莹，要不你再换一个东西吧？”

莹莹闻言，笑着摇头道，“算了晨飞哥，我本来就没想要这个东西，只是随口一说的。”

赵晨飞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也是，哪有女孩子喜欢这种东西的，我还是给你买个包包吧。”

莹莹刚想要拒绝，黄震伸手拦下了她，“不用管他，一个包对他来说，也就是一顿饭的钱。你谢一声就完了。”

莹莹听了黄震的话，这才不好意思地答应了下来。

很快，服务员把菜都上齐了，几人边吃边聊着展会上的那些古董。

趁着这个机会，黄震问出了一直困扰着的问题，“师傅，你知道有什么人叫zizhan的人吗？”他学着记忆里的口音说出了这个名字。

还没等高老开口说话，莹莹倒是咯咯笑了起来，“哥，你真笨，苏轼苏子瞻啊！这个你都不知道？”

黄震闻言之后犹如醍醐灌顶，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宛若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雪碧一般酣畅淋漓。

明明在嘴边却一直说不上来的名字顿时跳了出来，“苏轼啊！怪不得那么熟悉。”

既然记忆中的那个人是苏轼的话，那么另一个被唤做晋卿的人，肯定就是王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