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想当医者的去当医者,想当匠人的去当匠人,咱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尤其是那军户制度,要尽快取消!”
“不然,我大明真的怕要亡国了!”
朱标点头:“父皇圣明!”
“圣明个屁!”
朱元璋满脸惭愧,嘴里爆出一句粗话:
“咱他娘的要是圣明,制定的制度哪来的这么多漏洞?”
“老大,你啥时候学了李百室那一套,就知道哄咱!”
“这可不是好习惯!”
朱元璋毕竟是一代雄主,林澈将话说的如此透彻,他若还不明白,还当什么皇帝。
这些军户们日子艰难,谁还有心替征战,你打天下。
军心散了,再会打仗的将领,也是白给。
当前,朝廷尚能按时发放月粮,军户们还不至于怎么样。
可一旦,国库没钱了,月粮发不下去,这些军户们还能这么老实?
本来这些人的待遇就不好,若是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谁还为你大明流血卖命?
天下姓朱还是姓马,关他们什么事?
不去参加叛乱,与大明朝为敌就算不错了。
朱元璋经历过元末的乱世纷争,多少前元的部队,就这样整建制的投靠他,调转兵刃与前元部队作战。
林澈描绘的情景,简直就是元末的翻版。
自己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教训。
愚蠢啊!
念及至此。
朱元璋胸口一阵发闷,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父皇!”
朱标被朱元璋一通责备,不敢辩驳,低声道:
“儿臣记住了!”
朱元璋没有继续责备,而是挥了挥手:
“做好你的记录”
“把林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给我誊写下来。”
“咱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林先生这是帮朕又解决了一大弊政啊!”
朱标不敢多言,答应一声,重新握起毛笔,严阵以待。
……
另一边。
朱樉被林澈一番话,说的瞠目结舌。
他自认为对军队相对熟悉,对大明的军户制度有所了解。
可是听了林澈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认识的肤浅。
所谓对军队和军户制度的了解,都是敷于表面。
朱樉郁闷的喝着酒。
“天地万物,无不如此,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可能另一面却是污秽不堪。”
林澈看了眼喝着闷酒的朱樉,继续说道:
“其实,我说的这些,大明那些领军的将军,哪一个不清楚,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
“这就像一块饼,士兵吃的多,留给将军们剩下的饼就少,反之也一样。”
“这些将军很自然的结成了联盟,大家都争相克扣,造成士兵与将军们不能同心合力。”
“这样的军队,自然没有战斗力。”
听到这里,朱樉喝酒的动作明显一滞,抬头看向林澈。
“你出身勋贵之家,将来你也可能成为大明的将军,到那时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保持初心!”
一语落地。
朱樉激动的站起来,想要辩驳。
却被林澈抬手给打断:
“你没必要跟我辩驳这些无意义的东西。”
“过了明天就是秋后问斩的日子,我也该回去了,至于你,你的路还长着呢,有些道理你慢慢琢磨。”
说罢,林澈一饮而尽。
“今天课就讲到这。”
“至于明天讲不讲,看心情吧!”
“作业就不留了,你有时间将我讲的课,好好琢磨琢磨。”
“走了,别送!”
目送林澈消失在诏狱尽头,朱樉虔诚的朝林澈的背影鞠了一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