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卸磨杀驴!”
“咱们兄弟们置办点田地怎么啦?这天下都是咱们帮着打下来的,他当年可不是这样对咱们弟兄。”
“不仅要将田地交公,还有赏赐的田地还要交税,这想一出是一出,让人怎能服气。”
“购置这些田地,可是花咱不少银子,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周德兴一拍桌子第一个站出来抱怨。
“小声点,现在声音震天响,刚才在朝堂咋不见你发声?”
“你才几千亩,咱那一万多亩,还有国公三万多亩,都还没说话呢!”
“有能耐别在这拍桌子耍横,到紫禁城去嚷嚷,咱就佩服你!”
坐在旁边的唐胜宗在旁边拨弄起来,周德兴果然火冒三丈:
“你他娘的说谁耍横?”
“朝堂上咱看在与上位从小一起放牛,不想给他添堵!”
“谁说老子不敢到紫禁城去嚷嚷!”
“他朱重八穿开裆裤,就跟咱一起玩泥巴!”
“咱不信他会拿咱怎样?你小子也别故意激我!”
唐胜宗继续火上添柴:
“那你就去紫禁城啊,坐在这发什么脾气?”
“咱知道你跟皇上是老兄弟,咱这些哥们哪一个不是跟着皇上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当皇上还是以前一起打天下的那位?”
“你!”
周德兴被唐胜宗怼的脸红脖子粗。
“够了!都是老兄弟,你们窝里斗什么?”
眼看两人针尖对麦芒,坐在上首的李善长将茶盏用力在桌上一顿,呵斥道:
“你们想干什么?大家来这里是商量对策?不是让你们决斗的!”
“你们都给我坐下!”
“抱怨有什么用?争吵又有什么用?咱们当前要稳住阵脚,想出对策!”
“吵吵吵,要吵给我出去吵,别在我府上闹!”
“还有,以后再有什么事,别再找我这老头子商量,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走,都散了吧!”
李善长站起来,下了逐客令。
顿时满屋子吵闹声停息,一片寂静。
周德兴与唐胜宗面面相觑,乖乖坐到座位上,闭口不言。
李善长是淮西勋贵真正领袖。
虽然赋闲在家,但是影响力在勋贵中间依然很大。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李善长这才说道:
“我知道大家这次都损失不小,可永嘉候他们还在天牢里关着,你们至于吗?”
“老夫理解大家的心情,拎着脑袋帮人家打天下,现在天下太平了,大家也都老了,都想过几年快活日子。”
“现在鸡飞蛋打,老夫知道你们憋屈,老夫何尝不是?”
“不过你们别急,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政策虽然定下了,可政策实施下去,还需时日,这事牵扯到咱大明天下数万官员,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就能实施的。”
“咱们还有充裕时间周旋!”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咱们淮西人千万不要自己内耗起来。”
经过李善长一番循循善诱,众人的情绪缓和了不少,也都逐渐冷静下来。
“那请国公给老兄弟们支支招,您是咱们点头,兄弟们都听您的!”
“是啊!您赶紧给咱支招吧,咱购置一万多亩,连家底都搭进去了,这让咱今后咋活?”
“陆聚兄弟说的没错,这次咱们兄弟那个没购置几千上万亩,这田亩搭进去不算,今后还要交粮纳税,这…咱兄弟们还有日子过么?”
“…”
呯!
李善长一拍桌子,打断众人的愤愤不平,阴沉着脸道: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瞒各位!”
“皇上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有奸人在从中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