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虎这才转身回了主将的舱房。
李风寻思了一下,这主将的意思呢,除了要保护好这位赵班主外,似乎还有额外照顾的意思。正想着找些什么乐子能让这赵班主满意,一转身,发现那赵班主不见了。
“人呢?刚那人呢?”李风急得拎着身边的小兵急问。
小兵咳嗽着指了指上面:“那儿呢!”
李风退后几步抬头一看,那赵班主竟然跑到舰桥上去了。那可是军机重地,是主将发号施令的地方。
李风急忙追上去:“哎哎哎,赵班主,这可不是你能玩的地方。快快随我下去。”
那赵班主朝那急急沿着楼梯往上跑的李风嘻嘻一笑,忽然转身找了个上风头,双手放在嘴边大喊:“水师的兄弟们,我给大家讲个段子好不好?”
草儿的声音清脆,又是上风头,这声音就远远地传了出去。
大部分水师兵卒都不知道草儿的真正身份,看到了有平民在主帅的船上,也以为是主帅带上船的消遣,毕竟这事,范文虎以前没少干过。
这时,听到那船上有人喊讲段子,这水师兵卒也不管听不听得清,都是轰然答道,“好~~”
数条船上的兵卒一起轰然回答,那动静竟比誓师开拔时的声音还大,还齐整。
刚刚进入船舱的范文虎还没坐下脱掉盔甲,就听到轰的一声,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中的头盔掉了。
正想问亲随这是出了什么事,就听到舰桥那里又传来声音。
“水师的弟兄们,我赵草儿这辈子最仰慕的就是水师的兄弟,前几日在茶馆就遇到了一位。那兄弟长得身高八尺,肩宽得能扛起磨盘,手粗得跟树干似的,大脚丫一踩就碎一块大石头,我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两淮水师的兄弟。”
外面传来哄笑声,范文虎轻轻一嗤,将手中的头盔放下,却也没有回床边休息,而是就在这门边席地坐了,探手取了一壶茶,侧耳细听。
那指挥舰附近的护卫舰,这时也纷纷聚拢过来,虽说队形没乱,但是也就是勉强保持着安全距离罢了。
李风有些踌躇地四下打量,寻思着,这要是让主将看到了,肯定是要吃军法的。但现在上面说书的,不是位祖宗吗?为了让祖宗高兴,那就当没看见吧。
于是除了那些操浆看帆掌舵的不能离开岗位,大多数士兵都围在了舰桥下方,眼巴巴地等着那赵草儿往下说。
草儿很满意眼前的场子,团团拱手:“谢谢各位兄弟捧场。话说,我看到那位水师兄弟啊,我就赶紧上前拜礼,拜完了我就问,好兄弟,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那水师兄弟特别大方:什么不明白,你问。
我就问,好兄弟,你们水师每天都是在江里海里,会不会害怕海怪呢?
那兄弟笑了,说:你知道,水里最大的怪物是什么吗?不是海鳅,不是海龙,而是我们两淮水师!
我说:哦,那怪不得两淮水师的弟兄一遇上元人的船,元人的船就翻,敢情兄弟你是翻江龙啊!”
外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范文虎嗤了一声,摇了摇头:“小儿无稽之言,无趣!”
“我又问,兄弟你知道元人为什么穿长袍吗?那水师兄弟就答,这还不简单,因为他们腿短,想显自己高一点......”
外面又是一阵轰然叫好之声。
范文虎虽然嘴上骂无趣,心里倒也觉得,这也是鼓舞士气的好法子,也许这就是这赵班主口里的,采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