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
“我卖,只要你们给我租个房间,让我的金儿好好休息,我就将我俩卖给你。”
草儿淡笑,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纸,又往地上抛下一盒印泥。
“既然如此,按指印吧。”
汉子拿起那白纸,愕然:“可,可这纸上,啥都没写。”
“啧,你先按了,我再写,不是一样?”草儿一脸不耐,“你都将你的人卖了,你还担心我写什么?”
汉子茫然,好像是这么个理。又见那杨广一脸不耐烦,像是恨不得将那白纸抢去扯碎。连忙在白纸下方按了手印:“我按了,我卖了。”
草儿漫不经心地将那按了手印的白纸,塞回袖口:“既然你已经卖身,我也不瞒你,我几人都是一个戏班的,我是班主。你既然已经卖身给我大哥,那也就是我的人了。我戏班平日里还缺个打帘催戏的杂工,你可愿意?”
汉子垂头丧气:“卖都卖了,干啥不是干。只要能让我金儿病好,让我做啥都行。”
这时,那一旁站着驻守的几名墨侠,突然有一人上前,将一物塞入那汉子的口中,接着一掌让他咽下:“这是穿肠烂肚丸,每月要定时服用解药,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汉子大惊失色,此刻拼命扣那喉咙也是无用,那药丸入口即化。只觉的满口都是苦涩,也分辨不出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要命的毒药。
一时心神大乱,急得对着草儿一阵比划。
草儿被那墨侠的举动弄得也是怔住,随即听秦子婴在她耳边轻声道:“卫获擅药,必是诈那汉子。此举稳妥。”
草儿微微点头,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你只是被下了慢性毒药,又不是哑药。你比划什么?”
“我,我,我......”
“你放心,只要你不存心背叛,每月的解药少不了你的。”
“可,可,可......”
“现在只是让你吃了慢性毒药,再废话,连你的金儿也一起吃了。”
汉子一听,立刻护住腰部的褡裢,拼命摇头。
草儿重新露出微笑来,向朱由检要了一袋铜钱,又给一个墨侠说了她在尾巷的一处破院的地址:“劳驾将他,对了,你叫什么?”
“曾蛟。”汉子闷闷不乐地道。
“将这个曾蛟送到那处,让他的蛇儿好生休息,这些铜钱也给他,让他置办些需用之物。三日之后,在东门汇合。”
墨侠施礼领命。
那曾蛟被墨侠拎着衣领拉了起来,还有些不能相信:“这袋钱,真的给我?”
“真的,要是活计做得好,以后还有工钱。不过要是做得不好嘛,”草儿的小脸一冷,“无用之人,直接打死,省得浪费粮食!”
汉子掂着手中的钱袋,心情复杂。看看那背着手的年轻班主,又看看她身后那看上去坚实又可靠的几个班底,心中涌起一股羡慕,又隐隐生出一种安定。
若是跟着这样的班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