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婴被抓进大牢也纹丝不乱的衣襟,被杨广的粗鲁动作扯得几乎散开。
秦子婴低头看了一眼,拍了拍杨广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放开。”
“不放!除非你小子把话说清楚!”杨广蛮横地道。
秦子婴闭了闭眼:“放开,咱们好好说话。”
朱由检从后面碰了一下杨广,杨广冷哼一声,放开了秦子婴。皱着眉看着秦子婴有条有理地整理好了仪容,方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
“你!”
“听天由命。”
“什么?”
“我说,听天由命。”秦子婴理了理袖口,看向两人,“两位就从来没想过,何为天道,何为天意,何为天命?”
朱由检和杨广都是一愣,随即杨广骂道:“什么天意,天命,要是真有这玩意,王朝怎么会更迭?天子上承天命继位,为何又最后落个身首异处?”
秦子婴看了一眼杨广,嘴角微勾:“身首异处?”
杨广无端觉得秦子婴那张脸极为碍眼,对着秦子婴挥了挥拳头:“再这么笑,小心我揍你。”
秦子婴没再继续招惹杨广,而是转向朱由检:“你说呢,朱由?”
朱由检想起那天起誓时的风波,后背升起一股寒意:“才疏学浅,不敢妄言天意。”
秦子婴微微冷笑:“不敢违背天意?那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杨广和朱由检一呆,两人都觉得秦子婴话里有话,然而又都觉得不可能。秦子婴一个歌者,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更何况,若是真的知道了,又怎么可能这样的态度和他们说话,怕是早就吓也吓死了。
“我看我还是直接揍你就完了。”半晌之后,杨广咬着牙又要上前。
就在这时,远处的牢门处,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三人立刻安静下来,齐齐向走廊尽头看去。
黑暗之中,只隐隐看到一盏微弱的油灯由远及近,那持灯之人,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是在这三人的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一下下踩到他们的心上。
“吃饭了。”那人行到近前,将油灯放在地上,从竹篮中拿出三碗白饭和青菜,从栏杆的缝隙递了进来。
饭香立刻就盈满了空间,对于饥肠辘辘的三人来说,哪怕是满室恶臭都遮不住这白饭的香气。
送饭的人头也没抬:“快点吃完,一刻钟后,我来收碗。”
那送饭的人带着油灯,游魂般离开。
三个人看着那地上的三碗白饭,谁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