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过他们的身躯,是喜悦的感觉。
渔船掉头准备拉去码头卖掉。
这么大数量的鱼,镇上的鱼贩子估计吃不下,市里又太远了,可能在去的路上,鱼就死得差不多了。
三人决定先去县里的码头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人能吃下。
不行的话,只能再去市里了,只是这一来一回的,可能鱼就死光了。
……
沙平县码头。
这会天已经黑了,但是县码头上,还停靠着不少渔船,有不少人在码头上交易着。
沙平县下辖有十三个镇,其中有八个都临海,每天全市有六成以上的海鲜都是由沙平县提供。
是名副其实的渔业大县。
张贵明父子三人的渔船一靠岸,就吸引了鱼贩子的目光,这一整船的鲳鱼,个头还这么大,属实不算多见。
“收鱼的好多啊,他们要是抬价,那我们能卖高不少。”张建设很高兴。
但张贵明和姜若鱼就没那么乐观了。
张贵明是根据经验,知道码头上的鱼贩子,多是相熟的,轻易不会互相抬价,不然你今天抬价收了,明天他也抬价,那不乱套了。
通常都是鱼贩子自己内部商量好,这个你收,下个我收。
价都是商量好了,不管是谁,喊的都是一个价,轻易不会变动。
而上辈子曾在县里打工的姜若鱼更是知道,码头上的鱼贩子是什么套路。
他刚到县里来的时候,在码头上混过几个月,也想当个鱼贩子。
可惜这行在这个年代,管理自成一个体系。
能在码头上站稳的,不管你是鱼贩子,还是摆摊的,每个人后面都有点门路。
没人带你入行,那所有人都会排挤你,根本混不下去。
虽然最后没成功打入鱼贩圈,但这些鱼贩子姜若鱼还是认识的。
现在围在这里的鱼贩,姜若鱼就认识几个。
“你这鱼什么价卖啊?”一个鱼贩走过来问道。
有了上次卖鲅鱼的经验,张贵明和张建设对姜若鱼很信任,都等着他还价。
“一块。”姜若鱼知道,这个价才是底价,可惜刚好这个鱼贩自己不认识,不然还能套个近乎。
“八毛,我全收了。”鱼贩豪爽的说。
姜若鱼摇头,然后看着旁边的鱼贩,寻找新的买家。
但围着的鱼贩虽多,却没有一个走出来的。
忽然,姜若鱼冲着其中一个瘦瘦的鱼贩说道,“表哥,你也在这儿啊。”
这个瘦子叫顾华,姜若鱼上辈子在码头上呆过,知道他算是这群人中比较厚道的,卖给他不亏。
但想让他收货,总得找个名目才行。
毕竟,已经有鱼贩先开口,其他鱼贩是不会出来杀价的。
顾华一脸懵,“你谁啊?”
“我是常婶二奶奶的二女儿家的三儿子啊,两个月前,我和我叔来码头卖鱼,和您见过一面,您忘了?”
常婶是顾华的老婆。
“哦哦,是你啊,刚还没认出来。”其实依然没认出来,码头上每天人来人往的,自己哪里都记得,不过是顺着话说的。
他都知道我老婆姓常,大概真是亲戚吧。
刚刚老谷收鱼,自己就挺眼红的,这会这小子搭讪,既然是亲戚,那自然是我收了。
这么多鲳鱼,就算按一块收,转手卖了也能赚不少。
旁边的鱼贩子一看,行吧,人亲戚谈价,自己还能说啥,肯定没份了,于是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