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让后堂之内再次安静下来。
刚刚才率兵杀入宫,被陛下严斥而回,总不能再带兵入宫。
可宫里现在都是蹇硕的人,不带兵,怎么能护住自身无虞?
三公,王允都不说话,何进再次抬头看向陈琳。
陈琳一直在思考,骤然道:“我想到了!大将军,曹孟德现在领了南宫,让他找个借口,带人与大将军恰好同时入宫!那蹇硕再胆大妄为,也不敢火拼,再让淳于琼等人候在宫门外,一有动静,立刻支援,可保万一!”
何进听着就站起来,语气大恨道:“孔璋之言,甚合老夫心意!来人,入宫!派人找孟德传话!老夫就不信,那蹇硕还有胆子加害老夫!”
三公等人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看着何进从侧门匆匆离开。
何进穿了便衣,坐在马车上,来到朱雀门口,等着曹操带人过来。
不多久,就有一个卫兵跑过来,道:“大将军,上将军整兵急切,暂且走不开,命小人前来告罪!”
何进神色一沉,喝道:“告诉他,再急的事也没有老夫急!淳于琼人在何处?”
士兵道:“淳于校尉小人不知。”
“去!”何进怒色摆手。
士兵立即转身离去。
何进满脸横肉颤动不止,心里愤怒异常。
他左思右想,冷哼一声,道:“那十二常侍就剩下蹇硕一人,老夫有何惧!进宫!”
何进下了马车,迈入宫门,直奔禁宫深处,刘辩暂居的景福殿。
而这会儿,骠骑将军董重正在董太后的宫里,与董太后‘对峙’。
董太后半头白发,阴沉的盯着董重,道:“你是说,你是那刘辩派来,要将我流放去河间的说客?”
董重对于这位姑母还是有些害怕,硬着头皮陪着笑道:“姑母,不要这样说,陛下是请您去河间暂住。”
董太后冷笑一声,道:“是那个毒妇的主意吧?为什么不像毒死王美人那样,直接毒死我?”
董重吓了一跳,道:“姑母,您是太皇太后,谁敢把您怎么样?这样,您暂且去,等我在朝中站稳脚跟,立马迎您回来就是了。”
董太后看着董重,嗤笑道:“给你个骠骑将军就把伱收买了?我若去,这辈子还能回来?没有我,你这骠骑将军能做到几时?你去告诉那毒妇,我哪也不去,要她狠狠心,毒死他儿子的亲祖母,省的多费那么些心思!”
董重见劝不动,有些苦着脸,道:“姑母,若是您不去,我这骠骑将军肯定就没有了。那您在宫里就孤立无援,任人摆弄,不敢说害您,就是吃喝用度怕是都不全。您若是去了河间,至少安心,而我有骠骑将军在手,一切都还可图之。您不去,就半点希望都没了……”
董太后听到他的话顿时一楞,好似无言以对,又好似惊讶于原本一无是处的侄子说出了这番道理。
她狐疑的看着董重,道:“这些话,不是他们教你的吧?”
董重见董太后意动,飞快的道:“姑母,这些都是侄儿的肺腑之言,绝不是外人教唆。您道理比我懂得多,您考虑吧,大不了就是这个骠骑将军我不要了就是。”
董太后皱眉,开始迟疑起来。
董重的话是有道理的,蹇硕投靠了那刘辩,张让等人被抓,她在宫里确实已经孤零零的没有半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