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再次不请自来的胡勇,已经回山几天的牧山河,丝毫没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仿佛此人的出现,早在他的预料当中,反倒是胡勇觉得有些意外。
趁着闲聊的功夫,他也直言不讳的道:“山子,你好像一点不惊讶?”
“有啥好惊讶的?你来都来了,难不成我还赶你离开吗?再者说,你也是奉命行事,也算是身不由己。你都不觉得委屈,我干嘛要觉得惊讶呢?”
如此回答,令胡勇真心感觉有些无语。可内心深处,他不得不佩服老领导的眼光。如果未来刘家不想没落,真有机会重振刘家威望的人,或许唯有这位遗落在外的孩子。
都是刘家的血脉,为何身在京城的刘家子孙,会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反倒遗落在外的牧山河,无论品性还是聪慧程度,都令胡勇忘记对方的年龄。
听到胡勇被调任双甸所在的浑河市,担任负责刑侦的大队长,牧山河略显惊讶道:“从京城直接调到浑河任职,看来那位老头子,没少费功夫吧?”
“老领导确实费了不少力气!虽然在北江跟其它两省,老领导有不少门生故吏。可他还是觉得,把我派过来更放心一点。你若有啥事,好歹有個联系的人。”
“哦,示之于恩,希望我放弃对那个白眼狼的仇视,甚至将来回归家族?”
面对同样直言不讳的牧山河,坐在对面的胡勇也很无奈,不知如何回答。但他心里清楚,安排他过来任职的老领导,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甚至他先过来打前站,后续那位担任秘书多年的何义诚,也将调任到市里,担任主管经济的二把手。这也意味着,在浑河这片地界,牧山河也算有靠山了。
但令胡勇没想到的是,牧山河却冷笑道:“胡叔,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对刘家之事全然无知?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在我看来,你那位老领导之所以,对我这个流落在外的所谓血脉如此重视,更多也是因为刘家第三代人丁稀薄吧?那个所谓的嫡孙,除了是个废物还是个瘸子,对吧?”
此话一出,胡勇愣了一下皱眉道:“这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胡叔,如何知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样的地,我根本不屑踏足其中。我承认,我身上确实流敞着刘家的血脉,可那又如何?这血脉,同样有我母亲的一半。
另外你的领导对我如此重视,究其原因也很好猜,就是希望培养一个所谓的继承人。但他是否有考虑过,如果他真会培养继承人,三个儿子为何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读过书的人都懂,可你的领导为何觉得,儿子不成器都是儿子的原因,他从来不自我反思一下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看着丝毫不掩饰嫌弃表情的牧山河,原本打算过来拉近感情的胡勇,也必须承认这孩子说的很对。但这是刘家的家事,他一个部下能置评什么呢?
离开部队虽然舍不得,可相比其它的战友,老领导给他安排的职务还有待遇,已经算是非常优待了。虽然他也反感这种安排,但心里同样知道无法拒绝。
借着喝茶闲聊的机会,牧山河再次认真的道:“胡叔,对你还有何叔,我从来没什么恶意。因为有些事,你们也是奉命行事。完不成所谓任务,你们也不必觉得内疚。
事实上,即便你们的老领导,将来有一天把那家伙押过来,亲自给我道歉,甚至让那家伙给我母亲还有外公嗑头赔罪,那么依然很抱歉,我还是不会原谅他。
不是我不近人情,也不是我不孝顺,是因为他主动抛弃的我。说的难听一点,如果刘家将来还有男丁出生,那我是不是又会变得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