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藕啊?”
“嗯。”
“这也太多了吧,准备弄去街上卖?”
“没有,这不闲着没事吗,弄点藕来剁了,沤一沤,等开春了当肥料。”
“咦,还有财鱼,这运气,不错啊!”
“……”
寒冬腊月,在外行走的人并不多。
倒是家门口,趁着天好,出太阳,晒鱼的,晾肉的,挂香肠的,不少。
陆岩也不多想。
甭管到底什么意思,好心还是歹意,笑呵呵搭话就回。
等到了家,门一关,直接到后院。
后院颇为宽敞,有一口手压井,有一个菜园,有一个芦苇壁子糊泥茅草盖顶的厨房。
便是这些,篱笆一围,那空间,比正屋还要大很多。
那都是原主一点一点弄起来的,因为前妻喜欢,还种了桂花树,桃树,腊梅。
眼下正是腊梅盛开的时节,园子里,大白菜,香菜,萝卜,蒜苗,长势正好。
陆岩压了井水,冒着白气,一摸,暖的,便道:“赶紧洗洗把裤子穿上,小晴,把那藕粉弄几碗,再来点姜茶。”
“哦。”陆晴应声,很快便欢快的忙活起来。
其实在她看来,这里比家里还要好一些,干净整洁有情调,只是那個女人不值得。
陆强陆明两兄弟也没说什么。
说白了,要说不冷,那绝对是假的,尤其回来这段路,直哆嗦。
便赶忙就着温热的井水清洗,完事,穿回棉裤。
这时姜茶已经端过来了,洗去淤泥的甲鱼,黑鱼,在木质盛满温热井水的大盆里游来游去。
“哥,该不会真的要剁碎了沤肥吧?”捧着姜茶哆嗦着喝了两口,陆明问道。
沤肥,就是把包括人畜粪尿等在内的一些东西堆积在一起发酵,用作肥料。
物资稀缺,化肥供应严重不足的年代,这是土地肥力保证极其重要的途径,几乎什么都能拿来沤,连枯枝树叶都要跟塘泥一起,烧个火粪。
可特意挖藕,还在这么冷的天,用来沤肥,属实是让人难以理解,也无法接受的。
陆岩蹲在井旁,看着盆里因为水温复苏的甲鱼,黑鱼,随口说道:“我骗他们的。”
说罢起身:“行了,休息一会,完了洗藕,记得洗干净点,中间结巴都去掉。”
“哦。”
两兄弟倒也没说什么,喝完姜茶,开始美滋滋享受藕粉的丝滑,香浓。
完事,撸起袖子,一人一把稻草,开始摩擦,清洗莲藕,陆晴则在旁边切段,去结巴,顺便检查有没有洗干净。
这事还行,一来这边吹不到风,二来有太阳,三来冬天的井水是温的,一点都不冷。
另一边,陆岩犹豫再三,还是在甲鱼与黑鱼之间,选择了黑鱼。
无它,单纯就是看上去肉比较多。
磨刀宰完片好,开始检查那一排小坛子,还别说,真挺厉害。
要说原主,那绝对是被练出来的,坛子里,酸菜,豆瓣酱,麦酱,泡姜,泡椒,酸豆角,应有尽有。
这样就简单多了。
油少,不能使劲造,可泡姜泡椒酸豆角,再加些许酸菜,搞个酸汤鱼,他很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