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人对我另眼相看,原本怀疑的人深深的低下了愧疚的头颅。再加上张正这家伙把在蓝鸢家见鬼的事情添油加醋这么一吹,一时间,我成了垄子沟神灵一般的人物。
村里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可了你那便毫无保留。当夜,直接在田婶家开了好几桌酒席,连觉都不睡了。一口一个小法师,叫的人这心里……嗯!很是舒服嘛!
田婶更是拉着还在虚弱中狗蛋儿非要给我跪下,认干爹。要不是我使命拦着,这便宜爸爸是当定了。
东子这下来劲了,几杯酒下肚小牛皮吹的老高,说什么这都是小意思,赶明天就要把那欺负小孩的邪祟抓回来泡酒喝。
他牛皮吹的太快,当我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人的人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隔空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把我想说的话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小恩公啊!”这时田婶面带愁容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杯酒,敬过我后问道:“你说我家狗蛋儿也没惹那邪祟,怎么就独独和他这个小屁孩过不去呢?”
“这……”我想了想问道:“田婶!你好好想想,这几天是不是有哪天晚上没有收衣服呢?”
“收衣服?”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些。
“对!”我点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就是晾在外面洗了的衣服,尤其是狗蛋儿的,你是不是没有收回来?”
“让我想想啊!”田婶歪着脑袋想了一回儿,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有!那应该是三、四天前了吧!晚上狗蛋儿不知怎的忽然尿了裤子,我顺手涮了两把就把它搭在外面的铁丝上,第二天才拿回去。怎么,有关系吗?”
我点点头说:“或许是有的,裤子在哪里,让我看一下。”
时间不大,她提着一条青色的背带裤交给了我。这是一条已经洗的发白的裤子,翻来覆去一看,最终在裤口袋的边上发现了几滴淡红色的液体。
“噢……我想起来了。”这时喝的脸通红的张正忽然叫道:“你们还记得吗,老辈门曾经给咱们说过,天黑的时候要记得收衣服,尤其是小孩儿的衣服必须要收,否则对孩子不好。”
天黑小孩儿衣服必须要收回,这个俗定由来已久,很多地方都有这个规矩,但却极少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哭鸟!”我点点头说:“这个规矩就是为了防止哭鸟缠婴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哭鸟不是邪祟,至少她不是生来的邪祟。邪异物志中记载,哭鸟是产妇死亡后所化的冤魂邪灵,由于其因生孩子而死,却又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气愤难平,托生飞鸟,化生邪魔。
又因她每每看到小孩的衣服后会情不自禁的留下两行血泪,因此得名哭鸟。
当然,哭鸟并非一个,在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叫法。鬼鸟、女鸟、九头鸟、姑获鸟,还有叫它天帝少女的等等等等,各不一样。
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哭鸟十分迷恋孩子,夜里飞到人家后如果看到孩子的衣服,就会趴在上面痛哭,留下血泪。
而沾染上血泪的孩子就会被哭鸟锁定,逐渐死亡。
“噢!原来是这样,看来好多老规矩还是很有道理的。”众人一听恍然大悟,纷纷点头,更有甚者赶回家中看看衣服收回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