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这是……”重赫小声道,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洛桑尘望着她欢快的背影,眸中一沉。
回了屋,顾不得手上的伤口,便将袖里的乾坤袋拿了出来。
略施仙法,里面的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将军!”令奇激动地喊了一声。
莫琪摸了摸他的额头,便准备一拳打下去,却被令奇一把抓住。
“你这是做什么!”
莫琪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还想不想你家将军活命了?”
“我……我。”令奇红了眸,心里如同万浪翻涌。
“令奇,你且放心。”洛桑尘道,便示意莫琪继续。
莫琪一拳下去,只见洛子墨耳朵里缓缓流出了一股泛黑的污血,令奇连忙拿出帕子,为他擦拭干净。
莫琪见状,眸中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
感觉就像一个妻子,在照顾一个病重的丈夫一般,有趣极了。
“他旧伤加身,又添了新伤,鲜血便化作血瘀停在了他的颅内,逐渐变多,直到压迫神经而亡。”莫琪道,又从袖中拿出一排银针出来,一根一根地插在他的脑袋上。
“要让他好起来,必须先把这些血瘀给逼出来,然后再治疗外伤。”
一番收拾过后,莫琪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密汗。
“咳”
床上那人咳嗽一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阿兄!”
“将军!”
两人同时喊了出来,只见眼前男子长睫轻眨,随即便睁开了眼来。
他一双星目深邃之中加了一分病中的软弱,只见他泛白的薄唇轻开。
“阿尘……”
似乎有千言万语,此刻都难一一说尽。
重赫示意莫琪与令奇等人退下,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洛家兄弟二人。
洛桑尘将手放在他的手上,眉上染了一丝温柔。
只见他突然笑道,记忆里平时习惯冷面示人的他很少露出这般笑容。
“对不起。”
他说,这句话藏在心里已经太久太久了,如今真相大白,他也如愿放下了一直压抑着心里的大石头。
洛桑尘眸中闪过一丝流光,随即将令奇放在盆里的手帕轻轻地扭干了水,擦拭着他耳朵里的血瘀。
“这世上所有的是非对错,莫过于其本身在意与不在意。”洛桑尘柔声道,浑身依旧是从前那副温柔的模样。
“你不怪我?”洛子墨诧异。
“怪?”洛桑尘抬眸望向他,“杀我父母逐我全族的人,又不是阿兄你。”
他将手帕重现放进水里,一盆水已经染成血红色,水温也逐渐变凉。
他突然起身,便听见身后那人突然开口,语中多了一分期盼。
“阿尘,念在你我二人数百年的情分上,能不能……能不能放过她?”洛子墨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说这些,都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带她离得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妖族的土地上。”
洛桑尘停在了脚步,沉声道,“当年我狼族数千万条生命,她连一个还在蹒跚学步的幼狼都未放过,我若放过她,有愧于狼族满门,我若不放,你我今后恩断义绝,阿兄,为何留我一个这般难选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