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找人来!”
话还未说完,那剑便悬在了她的脖子上。
“丘和夏歌,从前之事,今后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今日你若再得寸进尺,别怪我翻脸无情!”冬葵站在她的面前,陌生得像从未认识一般。
夏歌脸色逐渐发白,脖子上一片冰凉,浑身都吓得颤栗起来。
“快!快去叫王上!有人要谋害本宫!”
身旁的宫女却都不敢动,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把他叫来又有何用,难不成你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的剑下?”
冬葵冷眸望着她,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丘和冬葵,凭你敢杀我?你也是求和家的人,你若伤我半分,丘和家定不会轻饶你!”
“你在吓我?”冬葵逼近了她一分,凉风吹起了她散落的青丝,只听又道,“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我定不会忘,可你别忘了,你又是如何待我的,我的好姐姐?”
“你!”夏歌被她气得一时语噎,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还活着,就是至丘和家于不顾,妖族牵怒于父亲,如今丘和家已近衰落,若不是需要强大的靠山,我又怎会失了心爱的人,改嫁入这深宫?”夏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往事历历在目,却都已成过往云烟。
冬葵收回长剑,柔声道,“今日我放过你,但不代表我怕你,丘和夏歌,你若再作恶多端,我定会替老天除掉你!”
冬葵进了屋,吩咐两个太监将盖着白布的文灵抬了出来。
出了门,见夏歌还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路过她身边时,只听夏歌轻言,“我定还让你对今日所言,付出代价!”
冬葵却朝她一笑,“我等着。”
背着包袱的孙璇走来,冬葵才摆摆手,“走!送师姐上路。”
出了皇城,孙璇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只见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今日真是有惊无险啊。”
冬葵回过神来,整座皇城明明看守森严,为何今日闹出如此阵仗,几人也一路安安稳稳地走了出来。
与孙璇告别,冬葵便带着文灵的尸体上了距皇城不远的白贞山,白贞山山脉广阔,南北通透,冬葵看中此处的,并不是这美好山水,她将文灵安葬于最高处,便是要她在九尺地府亲眼看着,她生平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是如何地走向衰亡。
冬葵从袖子里拿出了钱袋,打发了两个小太监。
已是黄昏,冬葵亲自刨土,将文灵安葬于此,并立下墓碑,用剑题了文灵二字。
到了最后,她累得全身麻木起来,最后躺在那一方小土包旁。
“我知道有来世,你若下了阴曹地府,就别再走回头路。”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我一个很亲近的人,温柔漂亮,医术高超。我一直都搞不懂一切的缘故,直到最后我看见你与他抱在了一起……”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绑我上山的是她,要我为他所用的也是他,但最终,还是你偷偷放我下山,给了我生路。”冬葵呢喃,夜也不知不觉深了。
林深处不时传出几声鸟叫,冬葵被手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惊醒,抬手一看,才知道手指甲已经被泥土啃噬,整双手血肉模糊。
她缓缓起身,朝她又磕了三个头。
“我得去找他了。”
随后,便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