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懒洋洋的日子,好像是一成不变。
但却是过得飞快。
一晃已经是rank来宿务的第二年又第一个月了。
说来rank自己都是难以置信的。
他不应该就是要度日如年的吗?
事实也好像正是如此。
但却一点没有妨碍那日子一天一天我行我素地流逝而去。
rank感觉那没有什么亮点的时光。
虽然不美丽,却倒也很安静。
好像就是自己的头发。
每隔那么两三个星期。
就得要剃上一次。
之后又会长出来,然后再剃。
同样的周而复始。
在某一次理发的时候,看到自己那些零零碎碎掉落一地的头发,rank竟然突发奇想地伸手抓过一撮。
闻了闻,好像还还残留着来自身体的新鲜味道。
rank马上就很是惊悚。
感觉有另一个自己正在其间窥视着他。
可能那些都是已经先离他而去的一部分自己吧?
这还是一个有形可见的例子,有着活生生的形体。
但是来这里之后的遭遇,就算是无形的,又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的生命吧?
那样的流逝,除了一直有着的叹息和偶尔的痛悔来佐证以外,怕就是一种无迹可寻的悄然离去了吧?
rank的日子真是过得很安静很无聊。
也想过要一个人走远点逛逛。
如果那样的话,可能当天的经历就会精彩一些,可以写进日记了。
但他对宿务还是没有太深的研究。
心里面其实也还是有些轻视。
抛开自己不愉快的经历来说,这也只是个太古老的城市。
总是有些破破烂烂的感觉。
看起来和听到的,都是沧桑。
现在rank是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会再回想别人那些溢美之词。
自己的所见所闻,总是好过别人的一面之词吧?
再走远点,就是那些海岛了。
但自己一个人玩,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还是走不出太远。
感觉出门只是为了透气。
并且尽量减少呆在室内的时间。
要是宅在酒店,rank就只是上网看看视频,还有书籍。
或者偶尔整理一下以前收藏和保存的信息和记录。
那就是回顾过去了。
还可以清晰地看见思想发展的脉络。
但那样的时刻,往往就是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更重要的是,附在其上的关于每个女孩子的片段,都会一幕一幕涌上心头,又在脑海回放。
原来,很多时候,人们脚下所走过的路程,其实内心也是一样实实在在地经过的。
也还留下了真实的痕迹。
所以,这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rank内心其实不安静。
岂止如此。
他怕是一直没有真正安下心来享受过片刻宁静。
白天就是很短暂的一瞬间。
夜晚虽然漫长,却是与安宁无关的各种各样胡思乱想占据着的一片天空。
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让rank始终都呆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
好像每天都经历着好多个世纪的苦捱。
早上又会早早醒来,却疲倦得睁不开眼。
这一天,rank就在假寐之中,收到了la的短信。
从去年圣诞节之后,他和la的联系就越来越少,到了大约一月一次例行招呼的程度。
“rank,我现在binsn一家房地产销售公司。就在四楼。”
“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想到,如果你来看望我,大概我是不会反感的。”
“但我又说不准。我害怕万一你真的来到,自己会避而不见。”
“因为,我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以及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rank反反复复看了几次。
别人说,如果有人在想着,或者是骂着,甚至是在议论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就会有所感应。
一般会耳根发热,被动地陷入胡思乱想,甚至是怪梦连连的状态。
那是因为别人的心在牵挂着自己。
缘分在牵扯着自己。
真不知道,就是到了异国他乡,这说法也会如此灵验吗?
但la的短信,也很是让他纠结。
像是在酒吧里,接到马上参加弥撒的通知。
本来是无意亵渎神灵的。
却是在为神所不喜的地方,被虔诚的信徒抓了个正着。
根本就无从解释。
虽然会觉得委屈,甚至那第一反应仍然是想要解释些什么。
但左右为难却是怎么都避免不了。
大概就是因为la这样的骚扰,自己才会陷于这样的状态吧?
rank暗自这样想到。
却没有立刻回复。
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带着满肚子的莫名其妙,rank还是准备去外面吃点东西。
刚一下床,就看到下铺换了一位新房客。
这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老白人。
一副很是高大魁梧的身躯。
目测那样高的个子,差不多得是有一米八九。
不对,应该是英尺七尺几寸。
这边也还是习惯用米国的度量衡。
包括鞋码什么也是。
这位老白人,一头灰白的短发,带着一副边框眼镜。
大约六十多岁的光景。
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一口英语讲得缓慢有力而清晰。
整个人是显得健谈而风趣。
很快就吸引到不少客人的注意力,与之交谈起来。
rank也忍不住停下来和对方聊了一会。
原来老哥是来自国的n。
已经是在宿务远处的一个小城呆了二十多年。
还和本地的妻子一起生了一个儿子。
那儿子现在都已经在外地工作了。
此外,在老家国还有一个孩子。
从未来过宿务这边。
都是n自己每年回去探望一次。
现在宿务本地的妻子去世了,n就来宿务城里,准备再找一个伴。
找好了就直接带回家。
目前已经是有了好几个候选对象。
这是在打择偶广告吗?
n的床上,堆放着所有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