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逼着自己现在就对他袒露心声,或者是交代清楚所有的经历吗?
她不会撒谎。
只是想要善意地对他掩饰着自己所有的不尽人意之处。
能够隐瞒多久就是多久。
但在他现在这样的逼迫之下,想要再瞒下去,感觉都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这人都是差不多的毛病。
不会把来自别人善意的隐瞒当做是对自己的维护,而非得是要看成一种坦诚的缺乏呢?
一定要早早就把那些残酷的事实铺开来摊开了,搞得大家都黯然神伤的才好吗?
稍微为生活的冷漠加上一点点的涂料或者调料,就是那样的不好,不能够接受吗?
突然她就变得很有些感伤。
语气也就有些哀婉的意味。
“rank,事实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你想要更加坦诚的解释,或者说只是你能够理解和接受得了的说法,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rank,我先问你,你现在才知道和了解我多少的情况呢?”
“之前告诉过你的那些不再重复计算了。”
“就是关于我的家庭,关于我自己的成长,我的工作还有梦想什么的,这样种种的背景情况。你总共才知道些什么?”
他有些傻眼了。
也感到更大的不公平。
“nna,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呢?这样未免太苛责于我了。怎么就不想一想,你不给我机会见面,又不主动告诉我这些情况,我又怎么能够知道?”
“难道你是逼着我,从那些表面上的一些细节,还有就是根据那第一次偶遇的蛛丝马迹来推断和猜测的吗?”
“何况,即使要考察我的推理能力,你也得要提供一些最基本的素材,和背景说明的吧。”
“我可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高的智商。仅仅是通过毫无根据的想象和臆测,就可以接近于你的真实世界。”
见他说得是越来越离谱,把个中的些许委屈添油加醋,无限放大起来。
她的表达就更加直言不讳一些。
“我可以这么说吧?就是有些担心,和你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会让你知道我更多的事情。”
“然后,随着你对于我了解得越多,我就会越来越感到惭愧,或是害怕什么的。”
“为什么?怎么可能?”
他很奇怪为什么nna会有这样的担忧。
而且那担忧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反而是到自己了解更多的阶段才会产生。
“因为我害怕在那以后,自己会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你。之后也还会变得不敢再相信你。”
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这些女孩子的心思和想法,真正就是一万个难以捉摸啊。
“你这样的想法,还真是好奇怪来的。”
“只是,我怎么就听不懂呢?为什么你会害怕那样的事情发生?”
“换句话说,让你感到害怕的意象,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些情形?它们不应该出现在现在的你的身上呢。”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nna的自我保护的意识,会是如此的强烈。
这样的情况,或者说是心理症结,往往只会发生在那种自我封闭相当严重的患者身上。
但他不敢直接就这样的问出去。
那样就相当于是在质问着她是不是真是患上了自闭症的意思。
他根本也不愿意那样去想。
打死都不能够相信,nna这样一个阳光乐观,还带着几分调皮可爱的单纯的女孩子,会有这样阴郁的一面。
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所以,他更愿意把这认为是她的另外的一个托词。
宁愿当做是她在变了一个花样继续隐瞒着自己。
也不愿意作为真相接受下来。
“nna,你就行行好答应我吧。这吃饭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好不好?”
“而且,我都承诺在先了,大家也只是先做朋友而已。”
看来他是完全一点都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呢。
nna就真是有些着恼了。
感觉是怎么说,他都不会明白到自己的苦心。
自己这是在对牛弹琴吗?
隐晦的暗示,他是铁定了的不会心领神会了。
那么,试试更加直接的斥责,效果会不会好一些呢?
“rank,你怎么就完全不明白呢?”
“我这样问你吧,就是你会以为约一个女孩子单独见面又吃饭的,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还说什么很简单之类的话。”
“你是真觉得这里的女孩子都把约会吃饭的,看得是如你所想的那样随便又随意的吗?”
“首先一点,抱有这样的想法,就可以证明你的动机不纯粹的了。”
他被nna这突如其来的指责给镇住了。
心里面就是一愣一愣的感觉。
刚才那种认为约会是很轻松的任务的认识,也立刻从脑海里面蒸发掉了。
而对于本地人事多的看法,马上就浮现出来。
如果说他是和这宿务城,以及对于本地人有着什么明显的文化冲突的话,这样的情况就是了。
这也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腹诽不已的地方。
暂且不去说本地人其他一些不好的地方。
就是这样的文化冲突,就足够让外国人们觉得她们太难以搞定的了。
就是单纯地朋友之间吃个饭,她们就会要搞出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看法。
或者是把男女之间不同的性别立场搬出来,把事情搞得是更加的复杂迷乱。
甚至还会衍生出一些将有离奇情节和难以预料的后果发生的警示。
好像如此一来,就可以起到有效的吓阻作用。
只不过,他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人家稍微语气严厉一点,就会害怕和动摇。
在这一点上面,他怎么都不会跟随着nna的思路,朝那同一个方向想下去。
随便她怎么说,说些什么内容,还要继续怎么样子的说下去。
更加不堪还是更加的严厉。
他都不会往自己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