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朱寰安同样不好过,他的红衣被这巨大的力道撕裂成碎布,身躯则是直接砸入了山岩之中,掀起了一阵浓烟。
想象中的碾成血雾并未如愿发生,反倒是方才碰撞的力道直接将他们给震得七窍流血,若非骨骼惊奇,又能彼此分担,估计直接被震死了。
西北双雄闻言顿时怒极反笑,眼前的男子没了贴身佩刀,如今连功法都运动不了,别说施展祖血映像对抗了,连方才那护身罡气都没法再用。
先前为了防止来人逃跑,他们兄弟二人一人守着入口,一人守着甬道,在大汉被击飞后这双熊之一的另一人便拍马赶到了。
“给我停下!!”
“放在谁肩上呢?”
天食道沦为邪功后,乃是门无上的炼体神术,他这一击虽然仓促,但也算是蓄力七成。
在某处石柱后,拓跋少女早已双手捂住嘴巴,丝毫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哥,不可大意。”
“瞧见了还不逃,这般大意丢了刀,你不丢命谁丢?”
“咦,他”
“二弟!”
朱寰安暗暗点头,轻声道:
“兄弟二人祖血如出一辙,竟能再次进化,看这虚影应是白面蜚,已不弱于神兽之姿,加上他们的身材异于常人,气血更是数倍.”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连带着昏暗的溶洞都更暗了几分,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出现在了身后。
随着一道身影响起,另一个大汉也是突然出现,咚咚咚跑到了这汉子身侧。
啪!
拳风在狭窄的石道入口鼓荡,待狂风散去,大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
沙沙沙.
在甬洞之中,那道不知名红衣缓缓踱出,那右手随意抬起,搭在肩头轻轻扭了扭,笑道:
而他们兄弟自小被称作怪物之子,乃是宗门花了五代培养出来的顶级肉身。
“这家伙修行的功法有些太厉害,比咱们的力气还要大。”
朱寰安眼神微眯,揉了揉指关节,眼里流露出兴奋之色,摆出一副迎接的架势。
“快来吧,倒要好好看看你们有多勇猛!”
他高大十尺的身躯轻微摇晃,可想而知是挨了如何力量的重击。
而朱寰安则是看向四周,只见这些光芒来源于墙壁上的蚀刻,应该是某些特殊的阵法,而随着这些光芒照耀,朱寰安感到自己的血气滞涩异常,连带着功法的周天都运行不畅。
他,到底是谁
到底,谁才是怪物啊。
噗!!!!!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汉子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从洞穴中飞出,那嘴中的鲜血喷薄如泉,瞬间将地面染红一片。
“我说你”
朱寰安话音落下,大汉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额头也留下了一丝冷汗。
“这不可能.”
两头巨熊虽然气势恐怖,但看样子至多只算异兽之姿的上乘,连神兽都够不上,但令人意外的是两头黑熊虚影竟在慢慢交汇重叠,而熊的模样也有了变化。
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红衣男子也终于有了动作,那橘红的长发晃动,微微转头,侧露出一双无情的眸子。
白面蜚发出一阵怒吼,接着两个大汉并肩其冲,裹挟着四爪并用的乌光兽影,整个溶洞簌簌发抖。
尤其是其宽厚后背上,一条白鬃黑龙的刺青蓦然睁眼,栩栩如生,镶有滚烫的金边,似要腾飞而起。
只见朱寰安举起双掌,接着猛地推出,竟是打算伸手去抓住那双牛角!
“呵呵.”
噗通。
“.这是拓跋家的封血之术?”
不等二人倒下,朱寰安的双手已经掐住了他们的脖颈,重达五百多斤的巨大身躯就这么被拎小孩一般又给拉回立正。
“不行.得帮帮他们。”
蠕动的乌光犹如闪电,将朱寰安的‘烛昼’给瞬间包裹,接着一种诡异的波动释放,瞬间消失无踪。
但现在.
竟被这红衣男子,随意抬起的左掌给拦下了。
“太慢。”
就在朱寰安踱至岔路口时,突然一道巨大的声响自漆黑的洞窟深处传来!
这些黑光带着丝丝邪气,那是吸取人肉精华的邪功显露,凝结成了两只模样狰狞的巨熊。
溶洞安静,只剩下朱寰安离开的轻缓沙沙声,少女等了好一会,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朱寰安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他的目光微移动,察觉到身后有了新的动静。
那就是.
这个男人,强到超乎了想象。
“但若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小子!”
准确来说,是冲向朱寰安扬起的刀。
话音未落,比巨熊还魁梧的汉子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常人被自己这么一拍,转过头来早就魂破心惊了。
可这红衣男子竟然头也不回,身子也是分毫未颤,刀客的兵器被夺几乎是死穴,但他连一丝恐惧都没有流露出来。
山洞中传来轰鸣,那势如破竹的白面蜚仿佛一头撞上了面坚不可摧铁墙,猛地扬起脑袋,不可控的朝后仰倒。
铿!
黑刀出鞘,伴着金色的焰火!
巨熊来不及惊愕,便径直被朱寰安这一刀给从中劈开,但预料之中的血雨并未出现,反倒是那灰熊的‘尸体’剧烈蠕动,竟化为了乌光再次冲来!
“两个傻大个可是怪物,竟然会在他身上吃亏?”
“就算一会把你撞碎,我们也会把你捡起来吃干净的,放心好了!”
“此物是何种法器,竟能夺人兵器,倒是有趣。”
可是当她咽了一口唾沫,扭过头准备看看场中的残局时,整个人立马僵在了原地,每一根汗毛好像都竖了起来。
大汉看向朱寰安的脚底,发现那双布靴甚至都没有后撤泄力,当即羞耻和愤怒让他猛地抽回拳头,浓郁的土黄色的光芒从他脚底升起,整个人再次膨胀了一圈。
说到这,朱寰安再次看向两个大汉,这二人并没有被阵法影响,反倒是气血交汇,发出了磅礴的黑光。
兽影的每一步都仿佛地动山摇,在其对比下,朱寰安的身影如同螳臂当车一般渺小。
脚下一软,少女跪地在地,脸色惨白,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在石柱之旁,那道橘发披散的身影正斜靠于此,如同修罗,正双手环抱低头看来。
那双金眸中,透着挥之不去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