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李玲娜有些呆滞地点点头。
“我觉得作为结婚对象的话……嗯……”尚维撑起下巴想了想,“作为结婚对象,学姐可能太严谨了,让人难以靠近的感觉,我觉得之前那次,就是在酒吧见面那次,那时候的学姐不论打扮还是穿着,反而更加平易近人,应该更招人喜欢吧。”
“唉?”
李玲娜有些惊讶。
尚维居然没有谈及自己的年龄和相貌问题,而是单从穿着打扮上切入。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尚维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礼貌的后辈。
他只是顾及了自己的脸面,才没有把话说得那么透彻……
可是,他夸了自己,还是会隐约有点小开心。
尚维笑笑:“那时候的学姐看着感觉很温和,很有女人味,感觉……怎么说呢,更好相处和靠近。”
他有些尴尬道,“可能这只是我个人见解吧,学姐不用太往心上去,但那个时候的学姐,真得很好看。”
李玲娜垂下头,看着豆浆杯里倒映的自己。
和吕航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未要求过自己什么。
他总是夸自己什么都好、无需改变、坚持做自己之类的话,因为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内心更加反感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
现在想来,是那个男人希望自己保持最差劲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有人找自己结婚,才更好骗到自己吧?
而如今,她从尚维这里听到自己曾经最讨厌的、评判相貌的话语时,很难受,却又不觉得反感。
难受是因为这违背了她对爱情的原则,不反感是因为她确信自己喜欢着尚维。
明明内心深处觉得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不对,可又不想再失去这一次抓住尚维的机会。
隔天中午,因为下午要陪母亲办出院手续,李玲娜请了半天假。
中午回家,她从衣柜里翻出之前买的那条裙子,站在镜子前对着身体比划。
她慢慢地套上裙子,解开自己的紧绷的长发,仿照上次的造型,将头发拨在一边,又从桌上拿过口红,细细地涂抹着。
打车来到医院,站在偌大的大厅里,李玲娜不安地抱紧双臂,手足无措地等着排队挂号。
在她三十多年的人生里,除了那晚被陈月洲逼着穿了这么一次,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穿衣和打扮。
她仿佛能听到身边有人开口说:“瞧瞧,那个奔四的女人,那么风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直到一声清脆的男声穿过嘈杂的人群声传入她的耳中
“学姐,你来给你母亲办理出院手续吗?”
是尚维。
李玲娜匆忙回过头,眼前的男人身穿白色的衬衣,休闲利落的牛仔裤,一头碎发随意而自然,一张俊脸阳光而温暖,全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是……我来替我母亲办理……你……你还在这里做志愿者啊……”
“嗯对。”尚维的视线落在李玲娜的长裙上,“学姐今天很漂亮啊,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学姐。”
“是……是吗……”李玲娜有些尴尬地撩了撩头发,随后羞涩地垂下头。
荒芜的心头此时此刻仿佛开了一朵粉白的小野花,带来了一番别样的风景。
……
当天晚上,在家替陈语轩和陈晴做考前冲刺辅导的陈月洲接到了李玲娜的电话。
“我想要更多衣服,你能帮我选选吗?”
陈月洲颇感意外,但很快答应:“没问题。”
第二天恰逢是周末,陈月洲拉着李玲娜去了北川市中心几家大型百货商厦,替她从夏装到冬装足足选了十身衣服,又买了些适合她的箱包配饰。
478双手环臂瞅着陈月洲:宿主,你说了那么多,终究顶不上尚维一句话啊。
陈月洲冷哼:“我告诉你,她想出师,这还早着呢。”
他翻了翻白眼:“一般一个人如果上一段恋情自己很失败,受伤害很大,下一段恋情会本能想规避上一段恋情的失误,但往往结果是第二段恋情会更糟糕。”
陈月洲冷哼一声:“她,别看一口一个女权,其实把贞操看得特别那有意义,在吕航那里丢了贞操又知道对方是个鸭还被拿照片威胁过,内心鬼知道崩成什么样子,她本能会产生害怕和陌生男交往、害怕和陌生男性相亲、害怕再遇到吕航这种的情况,但是又觉得自己需要结婚啊,所以
这个时候会非常强烈地渴望能抱住尚维这条大腿,毕竟尚维她熟啊,一个学校的,认识这么多年,本来就是个不错的小伙,又对她好,她现在想要和尚维在一起的念头很强。”
那……这是好是坏呢?
“成长……你觉得是好是坏呢?”陈月洲望着李玲娜紧张又小心地试穿着衣服的模样,默默转过身,拿起衣架上的另一件小礼裙去试穿。
……
初夏的天气阴晴不定。
刚刚还骄阳似火,没一会儿,天边乌云叠嶂,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
李玲娜从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好心替她撑起了伞。
他是最近和罗莱雅有合作项目的安琪儿宠物医院代理方的代理,三十出头,和自己年纪差不多,是个干练而不失礼貌的绅士。
“谢谢你。”李玲娜接过对方手中的雨伞,又觉得有些不妥,“那,你怎么……”
“我等下和同事一起走,你先忙。”对方冲她含蓄一笑,扭头去招呼其他人。
玻璃门自动向两侧分开,蒸腾的热气自脚边扑腾而来。
“娜娜,还顺利吗?”身后走来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年纪看起来和李玲娜差不多,是罗莱雅的苏溪,“听说那个赵德,特别难对付。”
“还可以吧。”李玲娜看了看手表,“他已经同意了之前的合作项目,报价也还不错,上面已经签了。”
“这么快?”苏溪有点错愕地看着李琳娜,“娜娜,最近怎么回事啊,虽然知道你以前就很能干,不过最近更能干了啊,赵德那么棘手的家伙你都解决了啊,刚才还看他给你递伞,你们俩……该不会有一腿?”
“鬼扯什么呢,都是第一次见。”李玲娜瞪了眼苏溪。
“不对,绝对有问题。”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玲娜,“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杨旭那小子吹了,最近完全没见他来上班啊……而且,你最近这个穿着打扮……嗯……”
“我……我穿的怎么了?”李玲娜自动跳过杨旭的话题,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连续这一周,她都穿着陈月洲给她搭配的衣服。
一套黑色,一套酒红色,修身包臀鱼尾裙配黑丝,外加三双最近流行的玛丽珍鞋,配合偏分的深咖色大波浪、遮瑕干净的肌肤、豆沙偏黄调的口红以及微微上挑的眼线。
一开始穿的时候她是百般不愿意的,可等去医院看父亲的时候,看到尚维惊喜中带着赞许的眼神,又觉得一切努力是值得的。
再后来到公司,本以为大家会对她的穿着评头论足,却万万没想到根本没人发现她换了衣服。
仔细想想也是,底层的前台和销售流动快,根本不认识她这个部门经理是谁
而那些和她混得颇为熟悉的中层,也都是江湖老油条,大家都是做领导的,谁又愿意得罪别的领导呢?
再者,陈月洲这个审美,不得不说是非常直男了。
公司里的女同胞对她的穿着没什么感觉,倒是男同胞,各个态度比以前好了一大截子。
于是,她渐渐心安理得地穿着这样的衣服。
可当真的有人谈起她的模样时,还是会有些心虚。
“不……”苏溪摇摇头,“我是觉得,挺好的,嗯……怎么说呢,感觉你最近真的比以前阳光活泼很多,难不成换了个男朋友?”
“别,别乱开玩笑!”李玲娜忙摇手,内心却有些小雀跃,她抬头望着水雾朦胧的天空,心情出奇的好,“那我先走咯。”
“慢点。”
“嗯。”
李玲娜举着黑色的大伞,踏着小粗跟高跟鞋,听着水花落地的声音,施施然向公司外走去。
走过十字路口时,雨停了,楼宇间出现一道彩虹,不少人纷纷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望着色彩斑斓的天空,回想这一周顺利的生活和工作,李玲娜忽然苦涩地笑了下,难以言表的心情浮上心头。
变美后的生活越是顺利,她的心头就越是惆怅,对这个世界便越是失望。
可是想起变美后又可以看到尚维开心的笑脸,她又觉得改变之后的一切又那么值得……
这样矛盾的心情缠绕着她,说不上到底是喜是忧。
又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今天还没去医院看父亲,也没见到尚维,她匆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而另一边,吕航和杨旭因为打架,连续进了无数次派出所。
吕航在尚德的时候业绩本身就比杨旭好,离职后也一直有老顾客联系,再加上一张刀工脸废了不少功夫,还能接到不少礼仪模特的工作,虽然日子算不上富裕,但过得还算宽松。
其次,他这个人不懂法还怕警察、也不喜欢和良家女打交道、本性放荡不羁爱自由,所以,他其实对骗婚骗房这事儿不太感兴趣。
当初是因为杨旭开了一堆堆诱人的条件,一时脑热才答应干了这一票,等到了真的和李玲娜开始相处时他才发现这活儿还真他妈不适合自己!
痛苦!太痛苦了!
你能感受一个学渣被迫每天全文背诵一大堆富婆们爱看的金融报时的感受吗?
所以,当有大富婆找上自己只谈性不谈情,以及李玲娜说出分手的那一刻,他非但不觉得后悔,反而如释重负!
剩下的工作就是拿照片威胁威胁她了……结果威胁没两天,还被人抓住了把柄。
所以早都说了吧,他这种靠脸吃饭的人,为什么要逼他靠脑子吃饭……
等回过神来找自己兄弟诉苦时,却发现自己兄弟竟然截了自己的胡,每天穿金戴银潇洒自在、甚至还要飞去美国拿绿卡了!
吕航:“……”
妈的,忍不了了!说干就是干!
于是,就干到派出所来了……
等两人被教训一通放出去了,隔天,杨旭又恼了。
一直包养自己的杨雪红只在微信留下一句:“有人给我举报说你曾经装作和一个女人有感情其实想骗她的房子?我不知道你居然有这样的历史,旭旭,看来我们终究是,缘分淡了。”
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旭:“……”
卧槽吕航这个垃圾居然敢阴我?
挡人赚钱如同杀人父母!
妈的,忍不了了!说干就是干!
于是,又干到派出所来了……
等两人被教训一通放出去了,隔天,杨旭再次恼了。
在老家的父母打来电话,说等着自己结婚的花店姑娘收到陌生人发来的短信,是他搂着某个老太太在酒店门口又亲又抱的照片。
杨旭:“……”
卧槽,有完没完!
杀千刀的吕航你怎么还敢阴我!
妈的,忍不了了!这回我要干死你!
吕航:???
于是,又干到派出所来了……哦不,这次不只是派出所。
这次,由于黑历史被父母以及乡亲父老们知道,杨旭的情绪和力道控制不是很好,等回过神时,吕航那张假脸已经被他做了乾坤大挪移。
当晚,他就被送到了看守所,等待他的是未来检察院的公诉。
两人蠢货收拾起来干净利落,系统的报复值不断被刷新,等陈月洲和雪梨勾肩搭背坐在里看着丰乳肥臀的美女们流口水时,报复值的分数已被刷空。
宿主,你能不能别喝了……478戳了戳连脑内形象都快烂成一滩肉泥的陈月洲,宿主,你这次任务还没完成呢,你怎么就喝成这样啊……
“你……你不懂!”陈月洲高举酒杯,和身旁的雪梨碰杯,“我被李玲娜压抑的……都……都快疯了知道吗!再说了……我他妈终于!终于见到妹子了啊!你悄悄雪梨这胸!这腰!这臀!卧槽,她居然和我勾肩搭背,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
478:……
她这个宿主八成是快疯了。
不过也是。
好端端一个大男人被强行装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身边一天到晚接触的还都是些任务女主人公,唯一的正常女性陈蕊还是个和他一样的属性,太久没见过女人,疯一下就疯一下吧……
不过,宿主啊,宿主478抓住陈月洲的耳朵,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任务还没做完呢,你现在李玲洲的人格和记忆还在呢,你要是喝太多,她的属性窜出来又干了什么疯狂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啊。
“放心放心,她现在和我……兼容得66666着呢。”陈月洲对着478扇扇手,“你说你,单身猪,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吗?”
478:……
说好的不提她单身这件事呢?
这宿主怎么这样?
“我给你讲,你要多出去交际,多找几头猪谈一谈……这样,你才能在某一段恋情失败的时候看开点……就比如像,小时候我们弄坏了一个喜欢的玩具,哇哇哇哇大哭,为什么?因为我们人生没经历过几个玩具啊……等长大了,除非特别有意义的,谁……谁还哭啊……”
宿主你可以闭嘴了。478对着地上一滩烂泥的陈月洲踹了脚,嫌弃地背上自己的背包开门,你慢慢喝死吧你,你个醉鬼,我去超市采购了,明天回来,我不管你了,自己看着办!
“唉?跑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
又是几杯酒下肚,陈月洲脑子里越来越迷糊。
此时已是午夜两点,夜店最的时候来临,雪梨迷迷糊糊地抱着隔壁妹子的腰肢去舞池里跳舞,陈月洲也打算跟着去舞池里找个大胸妹子揩油,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本能地捞起来接听:“喂喂喂,谁啊谁啊谁啊,我是你们可爱的、迷人的、男女莫辩的小洲洲!”
“你在哪儿。”对面男人一顿,随后声音带了几分严肃道。
“妈的,是个男人啊……”陈月洲一脸嫌弃,拿开手机眯着眼看了好久,才发现上面写着“端琰”二字。
“哦……端琰啊……”陈月洲又把手机放到耳朵边,“算了,看你长得帅,原谅你了,找我有事吗?”
“之前周末说联系你,有任务,所以问你这周有没有空。”端琰轻叹了声,像是有些无奈,“陈月洲,能听清我说话吗?告诉我你在哪儿。”
“能啊……不过你不一定要叫我陈月洲,也可以叫我李玲洲哦!哈哈哈……”陈月洲大笑几声后,眨巴眨巴眼睛,“我在……呃……我在哪儿来着……等等……哦!!”
“?”端琰视线一沉,声音多了几分幽深,“你弯的?”
“呃……”陈月洲想了想,“呃……目前的状况来说,应该叫做双,在某个神奇的瞬间我就喜欢男人啦,在某个神奇的瞬间我又喜欢女人啦!”
“……待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到。”
说着,电话被挂断。
陈月洲有些发懵地看着手机,使劲摇了摇头,对着内心喊:“478!478!我觉得我是不是喝得有点多啊!我怎么觉得我意识有点混乱啊?我是不是真的要被夺舍了啊?你给我个棒棒糖呗。”
然而,某只猪曾经待过的房间空荡荡的。
被陈月洲气去超市的478正在疯狂地大采购,并打算去唱歌通宵。
呼叫无果,陈月洲只能瘪瘪嘴,看着舞池发呆。
过了会儿,口有些渴,就捞起一杯酒继续喝着。
“怎么,还喝?”
液体还没送入口中,酒杯就被人从手中夺取,男人高大的身影挡着了漫天洒落的七彩灯光。
“你怎么进来的?”陈月洲揉揉眼睛,“这是蕾丝吧啊,不允许男士进入啊……”
端琰抬手一亮警gun证。
陈月洲:“……”
……
这滥用职权可以说是很理直气壮了。
端琰伸手去扶陈月洲起来,而后者此刻就像是没了骨头似的,主动地朝着端琰身上贴,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八爪鱼一样地缠在了对方身上。
端琰也不挣扎,任由这个大型挂件挂在自己身上,出门来到停车场,他将怀中和得了癫痫一样一直摇头晃脑的陈某人打包塞进了副驾,替他扣好安全带后自己才上了车。
“端队长呀,端同学呀……”
安全带也没束缚住陈月洲小巧的身躯,他整个人扑在了端琰的身上,“你知道吗,我现在头脑里面好乱哦,我感觉我又是个男人又是个女人……”
“那是因为你喝多了。”端琰发动车子,顺手给导航定了市局家属院。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噢不是……”陈月洲戳着端琰的脸蛋,撅着嘴,“我脑内好像有好多好多的记忆和人格呢!我感觉我首先呢,是一个叫做陈月洲的三十岁大叔,一个渣男,大大大大大渣男!今天他见到了这么多妹子好开心好开心哦……他学习好好哦……北医研究生,还辅修了一堆专业,哇塞超级厉害啊……”
陈月洲说着又戳了戳端琰鼻梁:“下来呢,是个叫李玲洲的人……好像是我哦又好像不是……是个可怜的山村长大的……”
陈月洲说着一把搂过端琰的脖子,对着他不断地眨眼放电,睫毛扎得他脸颊酥s痒痒的:“我可是超喜欢你哦,超超超超超级喜欢你哦。”
“放手,危险。”端琰撩起眼皮扫了眼身侧的少女。
她今天穿着黑色的一字领修身短裙,与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巨大的反差,黑色勾勒出她性感的曲线,让人难以自抑遐想。
“不要,除非……呃……”陈月洲想了老半天,灵机一动,“除非……呃……咱俩睡一觉。”
端琰手下的方向盘瞬间一个打滑。
好在他眼疾手快反应利落,又反向打死将车头调了过来,之后一脚刹车,避免了撞在行道树上。
可后面的车却不乐意了,一辆辆愤怒地鸣笛而过。
“下去!”
端琰伸手将陈月洲向下扯。
可今天这个喝了两杯酒和变了个人似的的陈某人……哦不,本来就是变了个人的陈某人却和端琰杠上了:“小子我告诉你,你洲姐我来北川混这么多年,就没有我睡不到的男人!”
端琰:“……”
他放弃了挣扎。
并扭头看着陈月洲。
自知玩笑过分的陈月洲低下头,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嗲声嗲气道:“开个玩笑嘛……就是想和你亲近一下……平时的时候,总感觉想法都是被另一个记忆压制着……没有机会和你亲近……所以我……”
“所以,你现在是在喜欢男人的那个瞬间?”端琰忽然道。
“什么?”陈月洲一脸懵逼地抬起头。
与此同时,端琰精致的轮廓从天而降,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全方位包裹着他,粗砺的指腹微微点起他的下巴,紧接着,一抹凉意便覆上了他滚烫的唇。
吻来得太突然,小姑娘瞬间睁大了眼,本能地想要张口呼吸,对方却趁机长驱直入,一边啃咬着柔嫩的唇瓣,一边用舌尖一遍遍描绘着他口腔的形状,烟草与酒精的气息在彼此舌尖辗转纠缠。
陈月洲呼吸不通,迷离的双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本能地发出一声嘤咛。
端琰这才松开他:“够了吗?”
故做正经地握着方向盘,嗓音却早已哑得不成样子。
陈月洲撩起眼皮看着身侧的男人,偏着头,轮廓刚毅而又精致,依旧带着点儿痞劲儿,却性感得让他挪不开眼。
“嗯,够了。”小姑娘规规矩矩地点点头。
端琰这才大手捞过方向盘,重新发动车子,漫不经心道:“所以,你脑内除了三十岁的医学研究生、喜欢我的大山姑娘、还有什么?”
“还有……”陈月洲瘪瘪嘴,“还有一个回忆好可怕哦……你要听吗?”
“说说看。”端琰轻笑一声,扫了眼身侧还红着一张脸轻轻喘息的小姑娘,声音多了几分哄孩子般的宠溺。
“还有一个记忆也叫陈月洲,好可怕哦,她是个好可怜的小姑娘,从小被虐待,长大还被一个杀人犯虐待了好久,我的回忆里那个杀人犯一直出现一直出现,每次看到我都好害怕好害怕……”陈月洲说着紧张兮兮地抓着端琰的胳膊,“明明他的名字还挺像武侠小说的大英雄来着……叫……呃……哦对,赵世风!”
端琰勾着的唇角瞬间凝固。
他猛地踩下刹车,侧头,冰冷的目光讳莫如深。
“你刚才说,那个杀人犯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