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鲜少回长安,桃染却对这些姓氏很耳熟,从皇族到各大世家……这几位姑娘竟给包了个全乎。
正在疑思间,两个相扶踉跄的醉酒公子从长廊走过,经过星河等人面前,一一拱手作礼。
“小姐好!”
“借光……打扰……”
待到桃染面前,其中一人停下脚步来。
上下打量她一番,便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两,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个小娘子挺标致的,是哪家花楼来的?今夜随大爷逍遥去……”
桃染怒目迎上,牙缝里挤出“滚!”
手下女将迅速围上,把那两个醉汉沿着楼梯拖了下去。
木梯传来砰砰铛铛一阵响,接着便是一前一后两声惨叫。
贺兰雪以扇掩鼻,嗤笑道:“酒醉三分醒,谁更似烟花女子自有人来分辨。”
“你!”
桃染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贺兰雪毫无惧色,傲慢地仰头用鼻孔看着她。
两人针锋相对,一场大战看似不可避免。
此间,杨玄风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桃染将军息怒,她们都是今夜相约宴饮的朋友,莫要伤了和气。”
桃染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这些烟花女子都是你的朋友?”
“都是世家千金贵女,哪来的烟花女子?!”
杨玄风望向星河,继续含糊其辞道:“大家都是太学同窗……包括你说的那边一群脂粉客在内。”
随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扶栏边几位敷粉施朱、薰衣剃面的美貌公子,纷纷对她面露异色瞪着她。
桃染吞了吞口水,“太学同窗?那岂不都是世家子弟……都听过易先生的授课?”
一听易风回之名,一排名门贵女纷纷露出异态。诚然大家都听过易风回的课,却不见得是同窗好友。
面对桃染的问题,杨玄风无奈道:“这倒没错,左右全是易先生课上的同窗。”
提起易风回,星河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近来各位可见到易风回了?”
对面四人神色各异,全都摇着头。
星河叹了口气,“要不还是到厢房坐下聊……”
……
移步天字一号厢房,诸位同窗一一安坐下来,换了身干净衣裳的李恒宇也回到了席间,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直向星河和杨玄风道谢。
“你怎么不早说?忽然叫我砍人,也没事先套过招。万一砍歪了可怎么办?”杨玄风略带责备地说。
星河失笑道:“倘若事先说了,你能演的如此好?平日里撒个谎都不利索,哪能堪此大任。怕是还没开口就露馅了。”
李恒宇连连点头,“要说撒谎不眨眼,我只服宋小姐和尚大人!”
提到尚不知,星河莞尔一笑道:“先前外出遇上他,跟他讨了份文书,送到洛阳去了。”
杨玄风心领神会,终于露出笑脸,“父母提到见过你,他们计划着把自家亲眷走动的差不多了,要去看看国公大人。”
星河呛了口水,“不着急,不着急。”
李恒宇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怎么能不急,我可听说宇文家前些日子鸡飞狗跳的……因为某人说要入赘……”
星河赶苍蝇般的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到此事嘛……”
宇文荻一下子凑了过来,“我也听说了,比珍珠还真。”
星河迎上杨玄风诧异的眼神,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脑中思绪飞旋,费尽心思想着说辞。
悔不当初!今夜这个宴会,她瞎请的人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