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很危险!”
宇文荻紧张地说:“这样吧!今夜我把喜妈和小伙计提回大司寇府审问。若是一夜都问不出什么来,你就用伤忧草对喜妈试试。”
星河抬起头,柔声道:“荻姐姐,谢谢你。”
“谢什么?我是缉盗司掌印,查案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宇文荻洗过帕子,继续擦着绿芜的尸身。
星河顿了顿,“谢谢你帮我给绿芜梳洗。她生前最爱漂亮,每日一大清早就要起身梳头、画眉,把衣裳熨烫的一个褶子都不见……”
低头一阵哽咽,她举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她虽只是个丫头,心气却很高。若是有狼狈的时候,从来都是躲起来不让人瞧见。她和红叶与我亲如姐妹,如今一个渐行渐远,一个天人永隔……”
“好了,别再想了。你这副样子,绿芜也不会安息的。”宇文荻柔声安慰道。
彻夜无眠,一大早星河便赶到了大司寇府。
待见到眼圈发黑的宇文荻,便从她一言难尽的表情中得知,彻夜的审问毫无收获。
……
白色的伤忧草粉末入水即溶,无色无味。
渴了一宿,一抱到水碗,浑身是伤的喜妈便匆匆牛饮而下。
不到片刻功夫,她忽然僵直了下身子,紧接着摇头晃脑四肢乱舞起来。
星河走进牢房,试探着问:“你可认得我是谁?”
喜妈迷蒙着眼睛,稍看了她一眼,便立刻惊叫道:“大小姐大小姐呀!你快救救老奴啊!他们要杀我,要杀我呀!”
星河和宇文荻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走到喜妈面前,安抚道:“喜妈别怕,我是来带你回府的。”
“好!回府回府!”
一句话未完,喜妈全身一阵痉挛,紧接着翻起了白眼,一副不受控制的样子。
星河目视着她,开口问道:“你有个相好,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宇文荻瞪大了眼睛,这老妈子年纪不小,却还挺风流。
喜妈左右晃着头,舌头有些打结,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是田庄的陈九……他住在永隆小巷。奴家每月初一、十五各去他家一趟……”
星河和宇文荻相视点头,这伤忧草如此奇妙,实在是合用的好东西。
上前一步,宇文荻迫不及待地问:“前几日,绿芜姑娘可让你煮过醒酒汤?”
喜妈眼神放空,左右摇晃着头,迷迷糊糊地说:“那日小姐不在,独孤公子又是在大膳堂布的膳。我和小厨房几个婆子一起吃了些酒,因怕叫大小姐知道了,就煮了一大锅醒酒汤一起喝了,正巧把绿豆给用完了。午膳后,绿芜姑娘来要醒酒汤……没了绿豆可不成啊!老身便叫她等等,等备好晚膳用的菜就去采买……谁知道她当即甩了脸色,从侧门出去说要自己买去。那丫头一准的惦记着独孤公子,要不怎么这般殷勤呢?呸!狐媚子……听说叫采花大盗糟蹋了,也是活该!也不看看自己……”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连骂带叫,污言秽语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星河脸色由白转黑,哗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喜妈厉声道:“把她的嘴堵起来!”
宇文荻见她神色不对,赶忙冲手下摆摆手,自己上去按住星河气的发抖的肩膀。
缉盗司两个副将左右上去,三两下把喜妈的嘴堵了个严实。
星河克制着胸中怒气,按着起伏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有问题!那一定不是绿芜。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发脾气!”
“可是,喜妈中了毒。她能说谎吗?”宇文荻忧色重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