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荻回过神,忽然问道:“刚才你问我若是凶徒该做什么……那你觉得他要做什么?”
星河收回远眺的目光,脸色骤然凝起。
咬着牙,她冷冷的说道:“杀曲冲!”
宇文荻大惊失色,“杀曲大人?怎么可能?!曲冲才来几天,政令都没行过一个呢!”
星河神色凝重,认真答道:“首先,凶徒为什么要杀陈勉?既然不是因私,那就是因为陈勉的位置。杀了新任州牧,必然让朝廷警惕曾经反叛过的南秦州各部,挑起纷争已不在话下,那凶徒甚至有留下明显指向某人、某部的证据。但是,当时却有另外一个人,反其道而行,把陈安送回了长安,还顺便抹掉了那个证据。因此,朝廷只认为陈勉之死是个意外,甚至只让你、我来调查。其次,镇西将军大军将至,这就意味着南秦州即将进入全面戒严,再想制造混乱比之前要难得多。凶徒若想达成目的,必然要故技重施。曲冲凡事一丝不苟,初到南秦州必然小心谨慎,凶徒要想再下手,就得在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也就是镇西将军的人马进入南秦州,却还未到达的这几天。最后,我们奉旨查案、镇西将军奉命来驻守,常理来说我们必定同行。你、我抢先一步,一来是去救曲冲二来就是守株待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凶徒一举拿下。在宇文昭赶到之前,尽量以最小的动静解决了那个大麻烦,保持南秦州的平稳安定。”
听了她一番推论,宇文荻瞠目结舌。
“那还等……等什么?!赶紧走啊!曲冲那家伙虽然迂腐,总归一起面对过江宛悠和了然,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不能……任由他客死异乡啊!”
星河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已经在拼命赶了,每天喊累的可都是你。再说了,这几日马都跑散架了,我们可丝毫都没耽搁!”
深陷对曲冲的担忧,宇文荻根本没听到这些话。
转眼间,她已经跑到枣红的骏马旁,轻巧的一跃而上,然后对这身后草地上三三两两躺坐着的将士们喊道:“所有人听令!即刻出发,全速前往青峦城!做好备战状态!”
星河倒掉水囊中微咸的湖水,跟着翻身上马,扬起长长的马鞭,向宇文荻绝尘而去的方向赶了上去。
青峦城位于高原之上,方圆百里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城郭四面是土石垒成的城墙,远远可见延绵几十里,别有一番广袤苍凉的意韵。
虽然心系曲冲的安危,宇文荻还是按照星河的建议,安排所有人四散开来,混在进城的百姓和商队之中,悄无声息的进了城,并在州牧府附近,找了一间僻静的客栈整顿下来。
稍稍休整,宇文荻再也按捺不住了,直催着星河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此次西行,她按照星河的要求,带了一支大司寇府最有捕盗经验的队伍。
如今她已跟将士们部署清楚,只等着星河详细的行动计划。
“别犹豫呀!曲冲就在府里,我们现在就潜进去,埋伏到他周围。等那凶徒一出现,直接冲上去拿下!”
看着宇文荻激动的神情,星河心中也有些焦急。
她们多耽搁一刻,曲冲就多一分危险。
但是凶徒会以什么办法杀他呢?一定不会是正面的刀剑冲杀!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了陈勉,说不定早埋伏在州牧府附近……
越接近面对面,越不能急。
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合理又自然的去到曲冲附近。
忽然,星河眼睛一亮,开口道:“荻姐姐,你可会跳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