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赵家事发以后,皇帝对赵贵妃这个旧爱,便只剩下孩子这点情分了。
“鹅暖香”各宫或多或少都有领到份例,这名字从睿王口中说出,除了皇帝对此向来毫无兴趣,一无所知以外。在座的妃嫔们,无一不熟知此香。
她说着,一双泪涔涔的双眼,四处找寻李月娇的身影。
可这番话,到底也引起了皇帝的怀疑。
如今李月娇是他心尖上的人儿,自然纯白无瑕。
皇帝一听“没有问题”,便朝赵贵妃不悦地瞥了一眼。
“阿洐,你是如何知晓,药宫有这味药的?又如何笃定,十郎的症状,便是此药所致?”
朱连喜忙上前,在皇帝耳侧低语,轻声交代月妃的去向。
“这‘鹅暖香’取自古方配制的香料,没有问题。”睿王慢声道:“只是……”
皇帝闻言,紧皱的眉眼,立时放平。
<div class="contentadv"> 他不再理会赵贵妃,而是看向睿王,又确认地问,“这香囊当真有问题?”
赵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可尽管如此,医正还是咬死了不说。
睿王看着他,面上尽是嘲弄。
赵家没出事之前,皇帝对她宠爱有加,捧在手心都怕她化了。
睿王犹豫几息,伸手指着旁边的小厮,“不瞒皇兄,此人便是云国前太子,云崇。臣弟这些年,腿疾难愈,仰仗的便是他从药宫带出来那些人的医术,相信在这世间,再没有比他更懂云疆药宫秘药之人了。”
睿王朝皇帝拱手:“只是,这鹅暖香虽非毒药,却是药引。臣知道,当年在云疆药宫,有一味无色无味、治疗寒毒之药,名唤‘烈阳’,烈阳虽然是药非毒,却是集至阳至烈的草药于一身,若有人误食烈阳,再闻到这鹅暖香,轻则急火攻心,满身脓疱,重则暴毙身亡……”
没想到,如今有了新欢,竟薄情至此。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谁人不畏惧北衙和绣衣使的名声。
“皇兄应该知道,臣弟久病成医,对药草颇有研究。”睿王慢声回禀:“前几日,臣弟偶然听闻,这京城里,如今最时兴一种贡香,名唤“鹅暖香”,有驱寒疗疾之功效……”
“好,这可是你说的。”皇帝不耐地看向朱连喜,“月妃呢?去哪了?”
他这番表现,破绽实在太过明显。
“皇上……这是月妃家里贡上来的东西。”她泣声控诉,“睿王既说这东西有问题,一定是月妃有意加害十郎,还请皇上明查。您看,她今日连面都不敢露,定是做贼心虚……”
“皇上,您若不信,把她叫出来问问便是,臣妾若是冤枉了她,单凭皇上处置。”赵贵妃怨声道。
小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及义阳侯府,令赵贵妃的脸上瞬间有了惊慌之色。
这一回,不止是沈灵犀,但凡是在场的明眼之人,都能看出,这医正似在有意遮掩着什么。
“什么?”她惊声问:“你说,这香囊是……是月妃家里铺子产的东西?”
赵贵妃疑惑地从腰间取下一只香囊,“睿王殿下所说的‘鹅暖香’,可是这香囊里的香料?”
“罪臣云崇,拜见皇帝陛下。”
云崇“咚咚咚”重重叩首,语气沉痛地道:“臣今日见十皇子受奸人所害,痛心至极,若皇上信得过臣,臣愿替十皇子诊治,并抓出幕后下药之人……”
沈灵犀垂眸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弯了弯唇……</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