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城中此刻,脱脱已进得城主府,见到南山放鹤,两人对坐桌前。
“老夫虽然久居朝堂,但天下间江湖武林的风吹草动亦在老夫胸中,国师莫非不知近来武林风声?”脱脱将茶盏放在桌上,盯着南山放鹤冷冷开口。
南山放鹤饮下一口茶,笑道:“丞相高见,近来武林中人多有异动,奔蒙城而来,我亦知道此番蒙城英宗宝藏定有蹊跷,许是那些草狗布下的圈套。丞相是明白人,这同时也是我们将这些江湖草狗一网打尽的大好机会,所谓人想渔我,亦是我在渔人!”
他对脱脱既不称下官,也不称民,而是以“我”自居。
脱脱脸上腮帮的肌肉一跳,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却又被他快速掩去,笑道:“国师既然已知其中蹊跷,可有何对策?”
“天机不可泄露,只待到时,丞相便可知晓”南山放鹤却不肯透露一言。
“大胆!大将军面前竟然如此放肆,隐瞒不报!”
脱脱身旁一个小将顿时拍桌而起,一把抽出腰间弯刀,怒指南山放鹤。
可惜,他的弯刀最终割破的,是他自己的喉咙。
“好手段,好功夫!国师难道觉得可以一己之力对抗老夫的五万兵马?”
脱脱鼓着掌,盯着刚一刀杀掉那个小将的南山放鹤,声音冷到了极致。
南山放鹤扔掉弯刀,坐回桌前,一副无事发生的云淡风轻,笑道:“丞相莫非要为了这样一个无名小将,舍弃那富可敌国的宝藏?舍弃剿灭反贼的良机?”
“哼,你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你有何计谋,速速道来,你最好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案,老夫的耐心是有极限的!”脱脱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扣在桌子上,南山放鹤杀的不是一名小将,杀的是他脱脱的颜面。
南山放鹤也不着急,又拿起茶盏慢慢悠悠地饮下一口,才把头附到脱脱耳边,贴耳细诉。
“果然妙计!不愧是陛下新封的国师,妙也!”
脱脱听完南山放鹤的耳语,抚掌大笑,此时,那名小将的死,对他而言,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盘中一块带肥带瘦的牛肉,指头一抖,牛肉翻飞成一条漂亮的弧线,落入他嘴里,唇腮齐动,嚼得津津有味,喉结咕噜噜滚动,将牛肉吞下腹中去,朝南山放鹤道:“肥而不腻,瘦而不筋,刚刚好,吃得舒服,国师备得一席好宴,备得一桌好菜!”
“报!十里井的井口已然挖开,井下发现一道石门,上布九宫八卦,刻画花草奇兽,无法破开,请国师定夺!”
脱脱吃得满嘴流油,从外冲进来一小兵,跪地禀告。
咻!脱脱眉皱成剑,头也不抬一下,双指捏住手中一根筷子,随手一甩,筷子破空射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那名小兵额头,那名小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歪头倒地,瞪着大眼珠子气绝而亡,鲜血染红眉心钉着的筷子。
“规矩!”
脱脱抹了一把嘴上油污,站起身子,朝门口挥手,沉声道:“木华靖听令!传我号令,城外三军分一半进城埋伏城中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另一半换上布衣,率来见我!”
木华靖听令行事,南山放鹤目睹脱脱飞筷杀人,从始至终笑而不语,只在一旁暗暗捏紧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