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喷出,洒在沙尘上,黄沙染成红沙,遍地密密麻麻的五毒尸体。
看着帮众手下一个个被阮红梅六人如切菜砍萝卜般杀倒,达巴克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惹上了这六个魔头。逃,他现在只想逃,于是,他再不去看身后,拔腿就跑,范尧当然不会给他机会,长剑甩作飞剑,脱手射去,宝剑泛着日光闪闪,破空射到正在奔跑的达巴克,贯背穿胸,把达巴克死死地钉在地上,血喷出来,染红剑身、剑柄。
古啸京纵深如燕,旋回似风,书页从他周围的黑驼会汉子们的喉咙一一划过,割开,杀得兴起,大声唱起来:
“笑苍天,几番风雨,还渡残阳,净染英雄血!
笑苍生,浪涛逐流东去尽,竞夺黄纸金银!
笑河山英雄,锦绣万里着胡衣,泣不尽,杜鹃啼!
黄沙舞,驼马惊,义字刻丹心。剑也去罢,刀也来罢,日漠衣襟酒洒,胸胆尚开张!
道不尽,笑不穷,歌不休,谁人敢问是英雄!”
阮红梅听之热血沸腾,又想到此去天山凶多吉少,定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和南山放鹤那老猪狗必是你死我活的拼杀,再想起这些年的种种,愤怒和豪气顿生。将墨麟从一个汉子的胸膛抽出,大声笑道:“好一句‘谁人敢问是英雄’,大哥独唱难免孤单,不如兄弟同乐!”
范尧和葛鹰也听到古啸京的歌声,胸膛激荡,肺腑血潮翻涌,也出言道:“对极!”
于是兄弟四人飞身一处,一边拼杀一边跟着古啸京大唱:“笑苍天......谁人敢问敢问是英雄!”歌声震沙飞扬,夹着血雨飘洒,黑驼会还没倒下的汉子,幸存的毒虫,早被杀得破了胆,失了魂,纷纷弃刀四散而逃,毒虫们们也遁沙而逃。
四兄弟加上易江南、易江北,停下手中刀兵,也不去追,指着鼠窜龟爬的汉子,哈哈狂笑。
圆日已升至正空,沙漠中变得炙热起来,炙烤烘蒸着地上的献血、头颅、断肢残腿。阮红梅扭过头去,向古啸京问道:“大哥,方才我等所歌可有名字?”
“我方才杀得畅快,一时兴起,随口而唱而已”古啸京翻身上了骆驼背。
阮红梅见此也骑上了骆驼背,范尧坐定,把宝剑归鞘,开口道:“方才既笑苍天苍生,又笑河山英雄,我看不如就叫作‘三笑歌’!”
“妙极!”
六人怒拍骆驼背,又继续奔向天山。
身后,黄沙漫漫,轻风烈日,渐渐掩埋了那些尸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