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乱讲,”萧清推了推小婢女,“玉娘是无辜的。”
封氏处处偏向自己的亲生儿子,家里的脏活累活都得柳玉娘做,那柳遇春倒是心安理得享受着他人的劳动成果。
自柳家与吴家定了亲后,封氏才对女儿稍微好了一些,皆是因为她指望将来能借助女儿过上好日子。
“萧郎,这是药方。”
柳玉娘从袖口里摸出一张黄麻纸,萧清接过一看,这方子显然是玉娘偷着抄下来带出来的,不由心头一热,真是难为她了!
“进来坐会吧?”萧清说道。
“不了,”柳玉娘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偷着跑出来的,还得回家做饭。”
萧清点点头:“那我就不留你了,免得被你娘发现,又要责罚你。”
……
“哐当、哐当、哐当……”
次日一大早,萧家堂屋里就传出了织布机忙碌的声音,侯氏紧呡着嘴唇,忍着病痛。
平时很简单一个操作,此时对她而言都变得异常艰难,好在熟能生巧,这织布机她已操作了二十余年。
小婢女则坐在门边的马扎上,一只手摇着纺线车,另一手熟练地扯着线头。
纺线车有点老旧,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主仆二人都埋头干活,堂屋内只有织布机和防线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月香感觉脖颈有些酸痛,摇车的小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永不知疲倦的侯氏。
又扭身朝东厢房探头张望,没话找话地说道:“主母,你渴否?奴婢去帮你倒杯水吧?”
“不渴,”侯氏应道,操作织布机的动作并没停,“去问郎君渴否?”
“奴婢不敢,”月香委屈地噘噘小嘴,“适才奴婢就是被郎君撵出来的,也不知郎君在忙些什么。”
早膳后萧家三郎就一头钻进了厢房,此时都快亭午了,一直没出来过。
“主母,郎君到底怎么了?”
“郎君有正经事在做。”
“噢……”
月香歪着脑袋一脸傻笑,莫非郎君又有什么稀奇想法了?比如冰糖葫芦、珍珠奶茶……
“嗯,若是想到了什么好吃的,郎君自会第一个让奴婢知道的!”小婢女回过神来,赶紧抹一把流下来的口水。
破旧的书案上,一只铝合金的医疗急救箱十分扎眼,与屋内的环境格格不入。
很简单,它来自21世纪,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穿越前,萧清正在出诊的路上,手里提的就是这只急救箱。那天他醒来时,这只急救箱就在他身边,他没敢往回拿,把它藏在了那座废弃钻要某个十分隐秘的位置。
这件事,萧清至今仍是没有想明白这只急救箱是如何穿越过来的。
不过穿越这件事本身就无法用科学解释,他也就懒得耗费心神去想一个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
昨夜他悄悄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