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定睛一看,见是个脸上蒙着白巾的妙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却见白巾上一双明眸,犹如暗夜星辰。
吴冲不由咧开嘴笑道:“小娘子,你可是天黑迷了路?若当真是迷了路,哥哥倒是十分乐意帮你一帮,嘿嘿。小娘子,不如你跟哥哥回家可好啊?”
见他笑脸猥琐,目光在身上肆意游走,蓝衣少女眼神蓦地一凛,怒斥一声:“好个轻薄之徒!瞎了你的狗眼!”
莲步轻点,眨眼功夫蓝衣少女已逼至跟前,伸手一把将那吴冲从马背上拖拽下来。
“噗通!”
吴家小子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脸着地,啃了一嘴泥,满嘴血腥气。
哎呦一声痛叫,张嘴“噗”地吐出一口血水,两颗门牙竟然生生给折断了!
两个家奴见此情景,无不吃惊,大声呵斥道:“大胆!你可知我家郎君是……”
话音未落,街边槐树后嗖嗖嗖跳出四五条黑影,直扑上来,对着两个恶奴就是一通拳脚伺候。
只顷刻功夫,主仆三人全被制服在地,嘴里都塞上了破布团,痛得想叫也叫不出声。
蓝衣少女似乎还不解气,她平素最恨这种作践妇女的纨绔子弟,毫不客气地又照吴冲肚子上嘭嘭连踢两脚,又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方才解了气!
“头儿,找到了!”
马车后头一名身穿黑色短胯袍的青年男子,直起身,扬了扬手中的锦囊。
“那小子果然狡猾,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藏在了这纨绔子弟的车厢内,我看他们必是想联手贪墨这笔财物!”
那黑衣青年约莫二十余岁,浓眉大眼,快步走到蓝衣少女跟前,“还是头儿厉害,我等都没看见那小子是怎么做手脚的!”
“雕虫小技,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蓝衣少女不屑地轻哼一声,将要低头开囊验看,忽听远处传来辚辚车马声。
“头儿,此地不宜久留!”黑衣青年提醒道。
蓝衣少女随手把锦囊塞入怀中,一挥手说句“撤”,一伙人退入街边槐树阴影,眨眼间全都消失不见。
“龟孙子,怎么不嘚瑟了?哈哈哈!让你知道小爷我的手段!”
在不远处的墙边暗影中,萧家三郎悠闲自得斜倚槐树,噗地一声,把嘴里的叶子吐掉。
窃贼辈大都是结伙行动,那蓝衣少女既是女贼,想必就有同伙。
从西市往回来的路上,他就留了心,果然发现被两个乞丐模样的半大孩子跟踪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必是蓝衣女贼的同伙。
这伙窃贼冒着风险所得的锦囊,岂会白白便宜了他这个陌生人?
杀人不用刀,揍人不用拳,这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不过在此之前,趁上茅厕的机会,他已将锦囊内的金币和玉韘掉了包,现在那锦囊里只是一堆碎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