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李树惊恐的瞪大眼睛,极力压低声音:“杀人?”
李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念叨:“不行不行,被人发现这可是要被看砍头的,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
她嚣张跋扈惯了,却也知道蓄意杀人是何等的罪名,李欣想都不敢想。
“谁说让你们杀人了,毒坏他的嗓子,让他说不了话,这不一样不会供出你们吗?”刘志成面不改色,好似再说吃饭、种庄稼一样的寻常事。
李树摇头,“县丞好歹是个官,他也会读书写字,万一到时候”
“他总有家人吧?”李树笑:“他犯了错,家人却不必受罚,但他若是敢供出你们,你就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还敢自己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吗?”
经常受打压、欺凌,被无视的刘志成,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属于男人的尊严,他享受并得意于这种感觉,被人注视、重视的感觉真好。
至于他都说了些什么,心境又发生了何种变化,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天渐渐亮了,东边露出了鱼肚白,村子里的鸡率先叫起来,吵醒了一个村子的人,半山腰上的野鸡也跟着打鸣,小屋里的人也起床了。
两人洗漱过后吃了早饭,因着柴房里的柴火不多了,陆离便去了林子里,而小满则是在家待着绣花。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马叫声,小满忙探头往窗外看去,发现竟是魏修远夫妇来了。
她放下绣活跑出去,“婉柔姐,魏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是来找陆离的吗?”
魏修远拴好马缰绳,“是啊,陆离在家吗?”
昨日事发突然,他没想到陆离没告诉小满自己的真正身份,再加上夏婉柔突然说头疼,他无奈只能回家。
但皇上交代的事情紧急,魏修远耽搁不得,今日便又上门来劝说。
“陆离去林子里砍柴了,可能等会儿才会回来。”小满如实道。
她知道魏修远是来做什么的,她也是打从心眼里不想让陆离去打仗,可夏婉柔毕竟于她有恩,再加上魏修远又救了自己一命,小满也不好说些什么。
更何况她压根不会说谎,自然如实相告。
“那我去找他说几句话,苏姑娘,我家夫人还有事情要请教你,你们先进屋吧。”说着,魏修远抬脚就要往林子离去。
小满本想叫住他,但夏婉柔此时早已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屋子里去,小满只好作罢。
魏修远也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他虽没来过这里,但靠着他对陆离的了解,再加上周围的动静,他很快就找到了正在砍木头的陆离。
“陆大公子,想要找你说句话可真难。”魏修远皱眉。
陆离早就察觉到了周围有人靠近,但却没想到是魏修远来了,他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砍好木头,又直接在林子里劈成粗细合适的木柴,这才起身擦了擦汗。
他看着斜靠在一旁的魏修远,冷声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难不成还死心不改的劝我?”
“正是如此,怎么,陆离,你真的想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魏修远走上前,“从小夫子教我们的国家大义你都忘了不成?”
陆离神色淡淡:“是。”
魏修远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接。
“陆离,这是皇上亲自下了命令要你回去带兵,若不是我主动请缨来请你,那恐怕现在你早就被人捆上扔到皇上面前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陆离没说话。
魏修远急了:“你现在吃喝不愁,还有剩余是不用担心,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及时查探到县令要对小满不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心在这里砍柴吗?陆离,没有权势地位,你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窝不窝囊?”
他承认他自己把话故意说重了些,可若不是这样,还能怎么办?好友是个冰疙瘩,刀枪不进,魏修远实属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