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为最烦这些客套话,直奔主题道:“教主,温堂主失踪之事可是另有蹊跷?”
“是啊,这时候温堂主突然失踪,不能不让人多想。”段庆叹道。
“教主觉得是朝廷所为?”年有为问道。
段庆叹息着颔首。
“若是朝廷所为,那么定会对温堂主严加审讯,酷刑之下,只怕温堂主招架不住,那么我们的讯息便为对方尽知。”年有为惊道,“处境大大的不妙啊!”
“那倒也未必。”段庆强笑道,“温堂主虽是朝廷中人,但一心忠于我教,还将妻儿送到庄园来,忠义无双哪!”但这话,其实他自己都不大信。
年有为不以为然,温青之所以会入教,不用想,肯定是你这大教主派了人绑架,以此胁迫的。
“对目前局面,年堂主可有良策?”段庆又问。
“朝廷大军之所以尚未攻来,据我猜测,是不想打草惊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他们肯定是懂的,我教人员众多,一旦不能全剿,过不了几年又会春风吹又生,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最头疼的。”年有为侃侃而谈。
“所以,他们是打算一网捞?”
“不错。”年有为道。
“年堂主与本教主的想法不谋而合啊!”段庆眉头紧皱,随即又是大惊:“不好!”
恰好这时年有为也抬头望来,二人皆望见彼此眼中的惊诧,段庆挥手招人来,急声道:“快,传令给诸位堂主,让他们即刻返回,注意乔装打扮,隐藏行迹。”
“是。”那人赶紧朝外走,沿途又招了数人,分头去办。
“只怕有些晚了……”段庆面色沉重。
年有为默然,片刻后,道:“温堂主那边……”
“温堂主对本教忠心耿耿,自是要派人去搜寻营救的。”段庆又招来人,言语了几句,末了又叮嘱:“此事切记要保密。”
“属下明白。”那人领命道。
那些堂主一出厅堂,便是四面八方散开,甚至还有数人相携了去莱州城内,欲行那妙不可言之事。
传信的腿都快跑断了,才将命令传了一半,那些人见传信之人说的郑重,也不敢怠慢,发了几句牢骚后,便趁夜出行。
传信人又快马加鞭往城里赶,累得呼哧呼哧,马儿也喷白烟,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处青楼,却被拦住了。
“我们家堂主正忙于大事,你有甚事,先于我说,我去通报。”堂主的手下边喝酒边懒洋洋道。
传信的低声道:“有教主急令……”
喝酒之人一惊,便放下酒碗,往楼上走,到了某个房间踌躇着敲了敲门,里面立马传出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甚事?”
“堂主,有教主命令传来……”
“滚蛋,本堂主正忙于厮杀,贼人凶猛,没空理会。”
“堂主,是急令,十万火急……”
“滚,再急还能有老子急?!”门上立马被东西狠狠掷了一下,发出当啷一声,接着是瓷器坠地破碎的哗啦声。终究是觉得不妥,两息后,有粗重的声音传来,“一个时辰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