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千被贺彦琛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却也没多想,还以为自己的仪表有什么问题,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是我发型乱了,还是脸上不干净?”
贺彦琛正想摇头,说不是,可是顿了顿又改了主意。
他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动作很轻地抚上了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孩的眼角。
男人的动作很轻很轻,仿佛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宝。
顾凝千不疑有他,真的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很是主动地把自己的脸往对方面前凑了凑。
带着些微粗粝感的指尖在眼角的位置轻轻游离,因为动作很轻,让顾凝千感觉有些痒痒的。
莫明地,她觉得这样的动作好像有些暧昧,甚至带了几分挑逗意味。
她想要躲开,却又生生忍住。
然后又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羞耻,人家只是想帮她把脸上的东西给擦干净,自己竟然想这么多,内心戏也太多了吧。
于是乎,内心戏太多的顾凝千就在自我羞赧和懊恼之中羞红了双颊。
眼见着眼前女孩的面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浮上了两抹红云,使得原本就娇艳无比的脸蛋更添了两分妩媚风情。
贺彦琛感觉自己的体内突然生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感,那股恼人的燥热犹如深渊的恶魔般,一直诱导着他。
叫嚣着,要他将眼前妩媚动人的女孩拥进自己的怀里,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去品尝属于她的滋味……
好在他从来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男人,在经历了剧烈的挣扎过后,他成功克制了内心深处那股不明所以的渴望。
然后,原本被顾凝千挽住的手臂缓缓地抽了出来,甚至为了保持距离而往边上移了两步。
目光冰冷地转过头去目视前方,再也不看身边的女孩一眼。
顾凝千:???
所以她又是说错了什么话惹贺大总裁不开心了?这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保持距离反应的是什么鬼啊?
她刚刚不就问了句自己在面对那个所谓的大少奶奶的时候表现怎么样啊,他要是觉得不好的话说出来她直接改了,等下再见到宅子里的人索性就不说话好了啊。
这么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下,不会有点无理取闹吗?
顾凝千实在是不想说话了,原本以为两人好不容易可以和平相处好好交流了,结果贺彦琛又给她来这么一出。
要不是自己人小式微,顾凝千是打从心里想要送给对方一句“p”然后撂挑子走人,不干了!
你就算是个再粗状的金大腿,再让人想要巴结的香饽饽,可是难伺候到这个程度,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顾凝千心中腹诽不已,但是始终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小脾气而罢工,只有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跟对方计较。
毕竟这是贺彦琛的主场,不管他想干什么,想怎么对付宅子里那些不怀好意的存在,她只要通通都配合就好了。
她脾气很好,她很乖,对就是这样。
于是,两人就在贺彦琛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和顾凝千的阿式的自我安慰下,到了饭厅。
为首坐着一名四十几岁正值壮年的男人,男人面容刚毅端正,目光犀利,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周身的威势给人的感觉却带着不适的压迫感。
这人恐怕就是贺氏集团现任董事长,也是贺氏家族如今的当家人,贺天祥了。
他的身边坐着一名穿着黛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女人五官只能算得上普通,甚至连清秀都算不上,但是气质倒还算得上是清雅,一双眼睛里带着平和,看起来和贺天祥根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应该是贺天祥那个据说很早就皈依佛教做了俗家弟子的妻子,连与心。
连与心身边坐着的就是之前在大厅见过的方瑾瑜。
贺天祥另一边坐着一名五官冷硬,目光沉静的男人。从面容上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性格,而往往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
也就是现任贺氏集团总经理职位的,贺天祥的大儿子,贺宇深。
贺天祥有两子一女,大儿子贺宇深是和原配妻子连与心的儿子,但是小儿子贺远深和小女儿贺远琪却是和“二夫人”生的。
至于这个传说中的“二夫人”的身份,外界倒是没有较为确切的消息。
不过外界关于二儿子贺远深的八卦绯闻倒是层出不穷,据说贺远深从小就不学无术,唯一的爱好和擅长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睡女人。
上流圈子里甚至流传这样一句话,只有贺家三少不想睡的,没有他睡不到的女人。
什么明星嫩模,名媛贵女,只要有些姿色的大多数都被他勾搭过。
就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偏偏出身京城最顶尖的豪门,自然想要攀附上来的女人们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所以这一家子,还真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