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贺彦琛身后的顾凝千一脸懵比。
啥?男朋友?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是贺彦琛不舒服?
顾凝千连忙绕到了贺彦琛的身前,才发现他正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白皙俊美的脸上一片惨白,额间似乎还因为痛苦而泛出了细密的冷汗。
“贺总,你怎么了?是胸口不舒服吗?”顾凝千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伸手就覆上了贺彦琛捂着胸口的手背,似乎这样就能给对方一些对抗痛苦的力量一般。
贺彦琛刚刚经历了一场窒息的疼痛,刚刚缓过劲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背被一只柔软温热的小手给包裹住。
虽然和他宽厚的手背比起来,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实在是有些小了,顶多能够包住二分之一的部分。
但是从那只小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却犹如冬日暖阳一般,迅速从他的手背处蔓延开来。从手背传到了手臂,再从手臂传到了胸膛深处。
那一刻,原本剧烈到令他几乎无法呼吸的剧痛仿佛一瞬间就被治愈,整个胸膛里只留下了暖洋洋的舒适感。
就好像穿着一件单衣在寒风中吹了许久之后,被带到了烧的旺盛的壁炉旁边。原本被冷痛折磨得几乎麻木的身子一点点回暖,连带着浑身的细胞也都逐渐活了过来一般。
这样的感觉太过于美好,让他心间一荡。因为情绪的急剧变化,让原本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上变得有些红。
眼见着原本满脸痛苦的男人脸上突然浮上了淡淡的红色,顾凝千还以为贺彦琛发烧了,伸出手背探上了对方的额头。
“温度正常啊,这是怎么了?”顾凝千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头有些担心地问道:“贺总,你现在能说话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贺彦琛幽深的眸子目光沉沉,定定地看了顾凝千一眼,才弧度很小地微微摇了摇头。
他想让她把他扶出去,但是胸口处残留的痛感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拧眉思索片刻,他将顾凝千包裹自己的手反手握住,然后牵引着对方,示意她带自己出去。
见对方不说话,顾凝千还以为他是不理人的毛病又犯了,倒也理会了他的意思,另一只手扶着贺彦琛的手臂,带着他出了电梯。
此时,被遗忘在一边充当了许久背景板的年轻女人,面上犹豫了片刻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那个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美女,你的男朋友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出了什么问题,你到时候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我。”
顾凝千看着年轻女人递过来的名片,仰头以目光询问贺彦琛的意思。
她倒是不觉得贺彦琛会因为这年轻女人的一下冲撞而受什么伤,毕竟贺大总裁又不是玻璃做的。
不过看他脸上的痛苦神情也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也就代表着,他有可能之前胸口就有伤,只是被这么一撞更加严重了。
见顾凝千没有接名片,那年轻女人再一次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我带着你们去医院检查的,但是我这边还有急事走不开……”
顾凝千见贺彦琛一脸淡漠,似乎对对方说什么都毫不关心,想了想还是接下了对方的名片。
反正名片她暂时收下,至于贺彦琛找不找对方追究她也就管不着了。
感觉到男人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顾凝千有些受不住了,不由得碎碎念道:“你刚刚炫酷出场的时候带的那些保镖呢?怎么现在一个也没看见了?”
在上面守着,保证宴会厅里的记者不会出来找事。
贺彦琛无声回答。
“你的车在哪里?我扶你过去。不过事先声明,我可没有驾照不会开车。”
左转一百米右转第一辆。
贺彦琛无声回答。
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她扶着的男人胸膛处传来的心跳声一般。
顾凝千低着头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在原地站定,有些艰难地腾出了一只手把自己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找到了贺杨的电话果断拨了过去,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电话就被接起了。
“顾小姐,贺总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贺杨似乎是知道顾凝千一定会打电话给他,早早就等着了一般,语速极快,语气更是从未听过的焦急。
在顾凝千的印象里,贺杨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温和守礼的模样,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动摇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一般。
突然听到对方明显脱下了面具的模样,顾凝千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
见这边没有声音,贺杨的反应似乎更加焦急了,甚至带了两分迫切的逼问感:“顾小姐,贺总呢?贺总是不是在你身边?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