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 六 噩 梦(2 / 2)月吻我以皎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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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在河面上自己的脸僵硬呆滞,面无表情,然后水面上他的脸开始慢慢变化,最终变成了一张陌生的有着一头如同水草一般长发的苍白女人的脸!

当林溪的目光落到那女人苍白浮肿的面孔上的时候女人的眼皮突然上翻露出了两个漆黑的空洞!

咕嘟咕嘟~

水花翻滚,那河中的女人慢慢的从水中冒出对着惊恐的林溪裂开了嘴巴,然后水蛇一般长长滑腻的手臂向着林溪张开似乎想要将林溪搂在怀里。

这一刻林溪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的手臂伸向自己然后放到了自己后背上……

“滚开!”

脑海中响起了一声惊雷般的暴喝,然后林溪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本能的抬起双手用力的推开了眼前的恐怖女人然后转身快速向岸上逃去。

等他上了岸他条件反射般的转头看向了河面却发现那恐怖的女人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用那黑洞洞的眼眶盯着他,嘴巴裂开直到耳根。

“你逃不掉的……”

仿佛幻觉一般女人充满恶意的冰冷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黑暗之中林溪猛地惊醒,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浑身湿透,当做睡衣的旧T恤黏在身上如同刚进行了什么剧烈的运动一样,又像是刚洗了个澡。

他摸索着打开了灯,看了看自己旁边床上熟睡中的母亲,熟悉的空间狭小却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的出租屋心跳渐渐平复。

“小溪?怎么了?”

睡梦中的母亲发出了近似于梦呓的询问声。

“没事,我去上厕所……”

“哦……”母亲的声音渐弱。

他抓起自己的被子掀到一边却发觉潮湿,阴冷的手感更像是被水打湿的棉花,而不是白天才晒过的温暖棉被。

皱着眉头摸了摸下面的铺被亦是如此,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披着自己的棉衣走出了出租屋将门关好,头顶熠熠发光,多如棋子的灿烂星空也无法扫清他心中的阴霾。

他居住的地方是这个县城城区的西南位置,当然这并不是他的家,只是租的不远处一个工厂的家属房,说是家属房其实只是最多二十平米的单间而已,因此他想要上厕所还需要穿过一条马路去到两三百米外的公共厕所去解决。

之所以放着乡下宽敞的房子不住特意跑到县城里住这逼窘狭小的出租屋自然是因为他要在这里上学的缘故。

华夏家长们普遍的重视教育的观点让林溪的母亲不惜辞去了外地干了数年,待遇不错的工作特意回来陪他读书,尽管每周他只回家两晚。

寂静无声的冬夜里林溪的目光从灰色的路灯杆上掠过注意力却完全没在上面,而是集中在了刚才的梦境上。

又是这样诡异的梦境。

诸如死寂无人的深夜中在墓地独行,被看不清容貌的人提着凶器追赶,从高耸入云的大楼上摔下……像今天这样的惊悚梦境,他已经连续经历了近两年的时间了。

各种各样的梦境中唯一的共同点是每次他都是独自一人,每次都没有好的结局,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像今天这样看似逃脱却带着一种恐怖小说“未完待续”的割裂感。

他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自从他到县城上学开始的这一年多近两年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作像今天这样的噩梦。

就算想提他又能告诉谁?没有一个关系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可以诉说,告诉父母也只会被认为是自己压力太大或者看了太多小说的缘故。

所以还是将之藏在心底好了,反正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将事情藏在心底。

林溪有一句很喜欢的名言叫“有梦的孩子是幸福的”,这原本一直是他深以为然的话,但如今的林溪再想起来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当你做的每一个梦都是让你大汗淋漓的噩梦的时候这还能说是一种幸福吗?应该说是梦魇,是诅咒才对!

“这世界上有鬼吗?”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他那小白兔同桌微微颤抖的话语。

当时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因为他心里也同样有这样的疑问,只不过从未表露,只是压抑在心里而已。

“这世上有鬼吗?”在这无人的冬夜,寒冷的,空旷的街道上他茫然的重复了一遍。

“最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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