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漫天黑紫气瘴如浪潮般朝着上官青筝奔涌而来。
一息之后,这黑紫气瘴已经将上官青筝整个身体淹没。
公孙烈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傲然浮于半空,在一片黑紫色海洋中,如同君王,“哈哈哈哈,武神?不过如此。”
而就在此时,在这黑紫海洋之中,一丝金光从缝隙中透出,随即这金色光柱越来越粗,直至将整片黑紫色撕裂开来。
紧接着,在金色光柱中,一道电光激射而出,如箭矢般飞上天空,只见这上官青筝已经摆脱了金箍的束缚,在空中如同神明睥睨整个昆仑宗。
公孙烈已然惊谔,随即,他咬紧牙关,发出一声暴喝,“万毒神灭。”
只见公孙烈身后的黑紫色气瘴急剧膨胀,竟形成一个巨大的棺椁,将金色的上官青筝关在其内。
棺椁内上官青筝用尽全力想砍破这棺椁,始终无法突破。
而棺椁内的黑紫色愈发浓烈,若不是这上官青筝此时武神境的金光护体,她早已被这剧毒入侵体内。
上官青筝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她此时感觉身上的护体金光被这黑紫色的气瘴消耗了不少。
她必须速战速决,于是她动作不断加速,在这巨大棺椁之中疯狂劈砍,刀罡如骤雨一般砍在这黑紫色棺椁的内壁。
这万毒神灭是公孙烈的看家本事,不仅仅是靠这黑紫色气瘴的剧毒,这棺椁本身就是由无数致密的仙法结界构成,纵使万千真仙关在其中,也无法逃出,只能背这棺椁之中的剧毒慢慢消耗致死。
此时上官青筝贝齿一咬,将身上最后的一点护体金光全部汇聚在冰刃之上,随后将所有刀罡瞄准一处,这是她放弃防御的最后挣扎,试图将这棺椁生生砍出一个口子。
而此时公孙烈并没有闲着,他单手掐诀,依然不断地给这棺椁施加封印结界,他浮于空中,似乎已经占据上风,此时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就在这圣泉激战白热化之时,无人区中,一直通体如墨的黑鸦划过无人区的上空。
而黑鸦下方,一个两丈高的黑色大妖将手伸到了半空,这黑鸦如同听到了召唤,落在了大妖的手中,下一瞬,这黑鸦翅膀一振,随即化为一封书信。
炎禹手持书信,细细一看。
“昆仑山顶,公孙烈和武者正激战,而玄元并未出手,事有蹊跷,疑似玄元已不在宗门。”
炎禹此时目光如炬,遥遥望着远处的昆仑山顶,青翠的山峰直插入云霄,而这云霄背后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召唤着自己。
炎禹嘴角微微扬起,尖利的犬齿闪过寒芒,“等我。”
下一瞬,数十道妖影直冲昆仑山而去。
一刻钟之后。
昆仑山上响起了沉闷的古钟声,这古钟代表着宗门最高程度的警示,已经千年未曾敲响。
而就在刚刚,这古钟上积了千年的灰尘“咚”地一声被震散到空中,呛地两名敲钟弟子直咳嗽,但两名敲钟的弟子此时根本顾不得抹去脸上的灰尘。
他们要把一个非常紧急的消息传达到昆仑宗的各个角落,妖皇炎禹此时正在闯护山法阵,宗门危急!
与此同时,百贤殿中,除了掌门玄元、公孙烈、凤仙三名长老之外,所有长老都已经到齐,并开始议论。
“妖皇炎禹已经一路杀到宗门处,此时他正在护山法阵处试图破阵。”
“什么!妖皇炎禹!他为什么会突然杀过来。”
“掌门和公孙长老呢!”
“为何这妖皇炎禹会突然朝着我们昆仑宗而来。当年大战后,他妖力受损,一直躲在荒芜之地,怎么突然就冲着我们宗门过来了。”
“谁也不知道,这妖皇炎禹当年力战我们掌门和人皇,以一敌二尚且不落下风。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所有长老你一言我一语,但一时也没有一个拿主意的人。
而就在此时,一道无色无味的轻烟从一个长老袖口缓缓飘出,百贤殿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轻烟。
而这轻烟的释放之人,此时正摸着狭长的脸颊,眼神中显露出狡黠之色。
数息之后,在场的所有长老都失去了仙力。
“有人放毒!”当有长老发现这阴谋之时,一切为时已晚。
“有奸细,是谁要害我昆仑宗!”
这呼喊绝望而又无力,响彻整个昆仑宗,正如同这这座巨大山峰发出的哭嚎。
此时宗门里,所有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都已经进入战斗状态,在宗门后方不远处,手持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战。
“最外层的法阵已破!”
昆仑山脚下,黑色大妖如同一只发狂的凶兽,恐怖的妖力陡然散发,笼罩方圆百丈,妖力在空中汇聚,朝着炎禹目之所指,肆无忌惮的轰击。
第二层护山法阵金色符文骤然亮起,抵抗着暴雨般的冲击,而在接连不断的冲击下,法阵的外层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缝。
为了应对宗门无法预知的危险,昆仑山脚设置了九重护山法阵,这九重法阵经过精心设计,又有掌门法老的仙力加持,千百年来就如铜墙铁壁般,守护着背后的这座仙山,即便是最外层的法阵都未曾受到丝毫的破损。
而就在刚刚的一刻钟之内,最外层的两重法阵都已经接连告破。
此时,法阵前的炎禹眼中猩红血芒骤然亮起,紧接着他狂傲之气陡然散发,周身的妖力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与此同时,第三重法阵也开始出现裂纹。
炎禹张开背后的双翼,冲着昆仑山顶狂狷一笑,似宣告着自己的降临。
而此时昆仑山顶,圣泉水依然不住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哗哗的水流声中,突然夹杂了一声爆裂的闷响,就在刚刚的一瞬,黑紫色的巨大棺椁终于承受不住内部接连不断的巨力冲击,被砍出了一丝裂纹,紧接着爆裂开来,其中的黑紫气瘴也瞬间溢散。
而上官青筝此时从空中坠落,普通一块钢铁砸向地面,她单膝跪地,嘴角淌下一丝黑色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