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高手的风范，我记得父亲和我说过，当年的柳生一剑，似乎也有过这么一场战斗……”

柳生飘絮独占擂台之下的一处树荫，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她能感受到，擂台之上，似是在等待一丝变化的出现。

右边，剑气蓄势待发，左边，整个人渊渟岳峙，一股磅礴的力量似深潭之下的流水，暗中积蓄着力量。

形成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均势。

如果没有第三方打破这平衡，有可能直到天黑，双方都有可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楚渊眼神明亮，耳朵之中，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风声，甚至樱花花瓣凋落的声音，唯独，听不见场下众人的议论之声。

天地忽觉远，只有眼前那一人一剑。

心湖在这这一瞬间平静下来，他能感受到，对方右手轻轻搭在剑柄之上，随时准备出剑，身前数丈，仿佛是划了一条虚无的直线。

踏线者死！

他的身体寒毛直立，眉间似被剑意直直抵住，这般的生死存亡之感，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如果没有受伤就好了，这样的战斗，说不定能让自己再进一步。”

楚渊心下微叹。

骤然。

一支抹除了所有花瓣的樱花枝干，不知道从何处袭来，好巧不巧激射至二人中央。

轰！

擂台之上，似有霹雳雷声。

楚渊猛然一跺，身后似有狂风呼啸，五指捏合的铁拳恍如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血气凝聚的枪尖映射出夺人心魄的红色光芒。

只此一拳，携带着穿金碎石之势，一步横跨十丈，眨眼之间，便来到座头市之头顶。

呲吟！

就在楚渊出拳的一瞬间，霹雳之声难以掩盖着的，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只是，散发着寒芒的剑锋，将要掠过喉咙之时，场下众人方才听见。

“不！”

小林正面色大变，心思电转，仿佛已经看到了擂台之上的结局，两败俱伤，甚至是两败俱死！

何等惊才艳艳的两个人！

柳生飘絮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青葱般的右手想要拔出剑来，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阻止不了。

楚渊已经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可能是一个呼吸，又或者一个眨眼，座头市手上的利剑，就会像之前斩断无数佩剑一样，割破他的喉咙。

只是，哪怕一死，他也要打出这一拳。

没有生死大仇，只为武道之争！

心灵澄澈，拳出则无敌！

忽地，场上传来一声叹息。

“唉……”

叹息声不大，却又如魔音贯耳，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

砰！

擂台之上，烟尘滚滚，强横无比的浪潮朝着四周袭来。

担心过度的小林正离着擂台最近，被这狂风吹得衣衫猎猎，勉强挣扎才能站稳身子。

“发生了什么？”

柳生飘絮自言自语，刚刚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一道黑影，闯进擂台。

不过，此等轻功，怕不是只有当世顶尖高手！

即便是她父亲，也很难接近这个高度。

不多时，烟尘散去。

只见擂台之上，青石崩碎。

一名头发花白的黑衫老者站在中间，左手出掌，紧紧抵住楚渊的拳头。

而被挡住的楚渊，面色灰白，嘴角渗出鲜血。

“我宣布，此战，楚渊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