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回到了神圣飞升大教堂,他走的是属于自己的一道侧门,要偷偷溜走永远都是从这地方,可以避免被那些来礼拜的贵族或者神职人员撞见。
倒不是他觉得不能随意见人,主要是万一有哪个公爵或者大臣,又或者是什么议会的代表看到了,然后顺嘴告诉了自己那个总是黑着脸的老师,那就麻烦了。
“约瑟,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待会要练习剑术,一定要在老师回来之前开始。”
从来沉默寡言的管家点了点头,然后就无声地走向这位殿下专属的练习室。
伊索揉着肚子继续往前走,一大堆咖啡聚集在肚子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在想要不要找大神官,那位精通医术的白胡子老头要一颗什么药丸儿。
“福音堂......那就从庭院穿过去。”
这座神圣飞升大教堂的面积堪比皇宫,只是对外开放的部分很少,想要去某个确定的地方,还是要费一番周折,所以伊索通常会在脑子里设计最节约距离的路线。
他刚一确定方案,就马上改变步伐,向左转过了拐角。
“......”
他刚走出几步,整个人就完全僵住,然后不动声色地像倒放一般地往后退去。
“站住。”
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听说你今天下午不在练习室。”
“那个,老师。”
伊索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他只能停下后退的步伐,走出来,干笑着说道,“我感觉精神有些萎靡就出去弄了杯咖啡喝,正准备去练习呢。”
他看向自己的老师,盖尔芬德·奥马努维斯,在四十五岁那年,教皇陛下亲自为他戴上了胸前的徽章,授予他审判长的职位,这创下了一个最年轻的纪录。
此人在整个教廷里,都是以冰冷无情著称,和那个一直不对付圣堂首座相反。
除了在伊索面前,平时他几乎不言不语,那双和发色一样漆黑的眼眸里几乎没有丝毫感情波动,这一点,在他就职的那个时刻都不曾改变。
伊索试图用嬉皮笑脸把今天的事糊弄过去,在看到老师身旁还有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就顿时放心了不少。
尽管他不知道这个长着黄褐色头发的年轻人是谁,但他知道能出现在神圣飞升大教堂深处的绝不会是一般人,而在有地位的客人勉强,自己这位老师起码要顾及一下教廷的脸面。
“咖啡?这里没有吗?非得到外面去。”
盖尔芬德这次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你去哪了?”
“东区的一间咖啡馆。”伊索硬着头皮说道,“就在白梨花街,我听他们说,那里的咖啡有些不一样,果然,果然如此,而且那里的老板还很年轻,手里有很多古书,对了,书,我看了.....一些历史。”
他差点把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给说出来,但是想起答应了不会告诉别人,于是硬生生地改了口。
盖尔芬德哼了一声:“赶紧去练剑。”
最终他还是没有在外人面前过分苛责这个弟子。
伊索如蒙大赦,扭头就绕远路往练习室跑去。
原地,那个跟着审判长的年轻人轻笑道:“阁下,您还真是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