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伟双眼盯着锅,不搭理她。
片刻后掀开锅盖,抓起砧板上的葱段,均匀往下洒。
鱼出锅时,萧诚也补完房下来了,衣服贴在身上,全都湿透了。
耳上那支烟,软趴趴搭着,被他随手一夹,扔了出去。
白露十分殷勤给他递上毛巾擦脸,笑盈盈一副小妻子体贴丈夫辛苦的乖巧模样:“你头发全湿了,快擦擦去洗个澡吧,天还有些凉,别感冒了,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我们等你一起。”
萧诚和萧伟都古怪看着她。
白露:“……”
嗯?
是她的笑容不够灿烂吗?
萧诚接过毛巾,似笑非笑盯着白露,那眼神,仿佛能看到她灵魂深处,直把她看到心里发毛,才去打水洗澡。
“不想笑就别笑。”
今天第二次看到她这笑容,感觉像他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笑一样。
白露笑容一顿,叹息。
误诊之事迟早要揭穿,她只不过想在来临前,修补一下关系。
待到真相大白之时,能体面一些,大家好聚好散,别闹得太难堪。
如今看来,大佬有亿点点难搞啊!
吃完饭,洗完澡,三個人坐在院前走廊上,各洗各的衣服。
萧伟本来要洗的蚊帐,也被萧诚拿了回去,自己洗。
“叩叩叩!”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萧诚哥哥在吗?”
听着像个年轻小姑娘,一声萧诚哥哥,娇滴滴声中带着些许急切,大晚上过来敲门,怕是有什么大事。
白露转头看萧诚,萧诚正在拧衣服,晾衣服,不急不躁。
她将目光转向萧伟。
发现萧伟也在看着萧诚,似在征询他的意见,要不要开门。
“小伟,萧诚哥哥在家吗?”
门外再次飘来娇弱委婉声,萧诚已经把蚊帐拧干,挂到横梁的长木杆上。
去开门。
“什么事?”
他的语气好冷。
白露在现世出生于官宦之家,但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八卦属性,她继承得完完整整,立马扔下手里的衣服,稳稳坐好小板凳,瞪大眼睛开始看戏。
“我家里的灯泡坏了,位置有点高,我够不着,你能帮我换一下吗?”
门外的年轻女人满脸恳求。
鹅毛细雨飘飘零零,落在她的杂色碎花麻布裙上,两条麻花辫上,露出脚指头的木拖鞋上,再衬上那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得红通通的清秀小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就让人不忍拒绝。
萧诚回头看了眼白露。
白露不明所以。
两人走后,才问萧伟:“她是谁啊?”
“王寡妇。”萧伟边晾衣服边回答。
撑衣杆不够长,他踩着小板凳都挂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