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派使者,联络四方,传札刻印,这很好嘛,充分发挥三太子这块金字招牌的号召力。
何况,只是十来人的小队,进入水西,颁布令旨,指导作战,给安坤提提气、壮壮胆。胜亦好、败亦好,无损川东大局。
“殿下思虑周详细致,末将赞同。”
“末将无异议。”
“末将也赞同。”
三人痛快地通过了黄立的计划,又说到了发动川北作战的准备工作,再次确定初九启程出发后,才起身告辞而去。
“都走啦,这活儿还得自己干哪!”黄立挠了挠头,决定明日就返回南山,开始挑选人员,尽快随常金印、倪生龙出发。
再说皖国公刘体纯,刚回到府中没一会儿,儿子刘享便赶了回来,向老爹说出了要去水西历练的事情。
“水西乃鬼方蛮地,汉彝矛盾极深,情势复杂,你不能去。”
刘体纯皱着眉头,断然否决了儿子的想法,“吴逆很快就要用兵水西,兵凶战危,更不是你能左右战局的。”
刘享躬身肃立,说道:“父亲,您的担心与殿下一样。但孩儿觉得老呆在殿下身旁,不如出外打拼,以便能早日独当一面。”
“李岳是最早跟随殿下的,殿下最重视的火枪营估计就是他来率领,日后定然是殿下最看重的作战主力,我军的编制恐怕也是这样的模式。”
“父亲您想,一个侍卫能有多大的发展前途?您送孩儿到殿下身旁,是明智而正确的。孩儿已经学到了殿下用兵的精髓,只差一个历练的机会。”
刘体纯看着儿子,也是心中惊诧,更有几分欣慰。
长大了,成熟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说起来头头是道。
“殿下不同意你去水西,估计还有别的考量。”刘体纯缓缓说道:“若是换作别人,殿下到时可救可不救。但碍于为父的面子,殿下恐怕就要左右为难。”
刘享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得在理。但依孩儿看,殿下对水西是相当重视。且言行必行,既答应那常金印,给他三四個月的时间,轻易就不会失信。”
刘体纯沉吟半晌,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微笑颌首,说道:“你既决心已定,那为父就为你在殿下面前说项。可要是殿下有别的顾虑,那就不要让他为难。”
“那是自然。”刘享脸上绽出笑意,走到父亲身后,给老爹拿捏着肩膀,说道:“殿下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孩儿甚至怀疑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刘体纯惬意地微闭眼睛,感兴趣地问道:“为何有此怀疑呀?”
刘享整理了下思路,说道:“就是在研制新武器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殿下并不是需要进行实际的试验,就能看出问题。”
“还有攻巫山、克重庆,再沿嘉陵江北上扫荡,殿下是那么地信心十足,并不担心与西安八旗交战。要知道,当时他只带了两营人马。”
“这次与水西来的常金印和倪龙生交谈,很多事情他都没问,却好象全部知晓。即便是高弘智呈上的讯问记录,也没有这些内容……”
刘体纯不时轻轻颌首,经儿子这么一提,他也感觉到了些许的异样。
“殿下得上天眷顾,有列祖列宗保佑,才有如此异能和气运吧!”终于,刘体纯缓缓开口,结论是既相信儿子,又给黄立做了解释。
刘享笑了笑,说道:“孩儿知道轻重,自是不会对外言说。正因为如此,孩儿才觉得在水西应该是有惊无险。”
刘体纯伸手拍了拍肩膀上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在殿下身旁也是历练,如果这次不成,日后也有机会,千万不能心急。”
“孩儿省得。”刘享恭顺地答应。
………………
黄立没想到,刘享竟如此执着,将皖国公请出来说项。明天就要返回南山开始布置,他也只能和刘体纯交底。
“原定的作战计划基本没变,先进攻川北,抢夺略阳的船只和徽州的粮草,迟延甘陕清军的南下时间。”
“行动顺利的话,最迟三月便出击湖广,趁地方防守空虚,争取将湖广打烂,短时间内无法构成威胁。”
“四月或五月出兵遵义,牵制贵州清军,援助水西的抗清起义。”
黄立看着刘体纯,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但这些都是计划,谁也不敢保证中间会不会出现意外。援助水西排到了最后,变数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