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沉吟一会儿,温和的对陈长青道:
“陈小友,刚刚只是对他们的处罚,倒还未向你道歉。你来我飞阳峰作访,却遇了这一遭委屈,实是贫道管教不周之过,还望陈小友海涵。”
说着,他便认真向陈长青打了个稽首。
陈长青心中惊讶无比,本觉着云风能当众处罚弟子、给个说法,就已经是十分正直、不负名声了,结果他身为堂堂金丹真人,居然向自己行礼道歉,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对其他青阳门弟子对云风的推崇和敬爱,陈长青心中一下理解了三分,不由郑重施礼:
“不敢当。真人处事公平、毫不偏私,晚辈敬佩不已。当初若不是真人赠符,晚辈在白龙湖……只怕也已身陨。”
云风听了这话,眼中复杂之色更添三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
“过去种种,皆成往事。还望小友在青云山好好修行,修为日进,得窥大道。嗯,既然这符对你有用,便再与你一张,算是今天的赔礼吧!”
说罢,他又掏出一张符箓,正是和上次的护身符一样。
陈长青有些心动,这符咒看似平平,实则防护之力不比寻常。当时血月教金丹女修的一击雷球威势之隆,几乎笼罩半边天空,却被这符咒稳稳当当的接下来,让他和道侣们都是毫发无损。云风真人所谓“可当金丹一击”,绝不含半点水分,甚至略有谦虚。
只不过想了一想,他摇摇头道:
“真人既已处罚了弟子,晚辈也没损失什么,无功不受禄,不敢要这宝符。只不过,晚辈确有一事想要求恳真人,行個方便。”
云风有些讶异,便问道:
“是何事情?”
“我想要和清元见上一面。”
陈长青说道。
云风怔了一下,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这不算什么事情。清元本是陈家人,虽然已经受箓出家,静心参道,但血浓于水,身上的血脉是改不了的。你们既是同族兄弟,想要见面叙旧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不过他近日准备闭关突破筑基,不得空闲。等过一阵时日,他出关之后,我会说你来过。”
陈长青心中一喜,对族兄弟之言只当没听见,抱拳道:
“如此便多谢真人了!”
直接让清元的师尊出面,看他还怎么避而不见?
来了几个月,总算有一丁点儿进展了。
云风摆摆手,语气平和道:
“不用客气。小友可还有其他要求?”
陈长青拱了拱手:
“已经足够了。不敢打扰真人,晚辈这便告退!”
说罢,他又行了一礼,便往飞阳峰下走去。
云风看着陈长青的背影,静静站了片刻,微微一叹,便转过身去,缓缓迈步。
陈长青走了一会儿,忽然回头,看着远处云风正和几位弟子闲谈,态度和煦,气度随意,心道:
“这云风真人确如其他人所说,为人亲善,处事平和,让人如沐春风。也许……”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就飞掠而去。
青云山占地极广,各峰各脉距离有远有近,若是纯靠脚程,恐怕几天也到不了另一座山头,故而山门内并不完全禁空。但一宗之内,自然有自己的规矩,有各种禁地秘地,宗门大殿,传法之所等等,也不能让所有人在头上来回穿梭,所以做了限制,划了路线,规定了哪里能御空哪里不能,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