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大惊,赶忙抢上查看。
他发现苏离白色的道袍多处破损,然而下面不是春光,却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暗红的血迹。其中腹部一道创口尤为狰狞,创面弥漫着淡淡灰色,隐隐可以看到内脏。
他连忙取出药粉撒上,却发现毫无用处,灰色侵染着肌体,让伤口缓慢扩大。
他皱起眉头:
“这应是是敌人功法的特性。不过苏离到这来,血海上人和斩魄……”
他一颗心猛地跳动起来,然后又迅速想通:
“若她是逃跑的,此时那两人应当已经追来;现在还没来,应当是无虞了。这么说,她以一敌二,竟然击退了两个金丹?”
他有些震惊,若说炼气或者筑基,能以少胜多、以一当十,都还算正常,毕竟各人的天赋法器功法经验,天差地别,强者和弱者之间差距就是天渊;
但金丹不同。在青州,金丹已是最顶尖的力量,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人杰中的人杰,个個都是一方之雄,哪能轻易以少胜多?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联想到苏离多次潜入冀州大杀特杀,他叹道:
“真是厉害……”
但现在她受了重创,行动不得,难怪让区区一个筑基和两个炼气都逃掉了。
也不知她带着如此重伤,是凑巧、还是专程寻到自己,解了危局。
陈长青摇了摇头,看她样子,应该已经吃过自备的保命丹药,便自己取出丹药服了几粒,恢复伤势;之后也没再多做耽搁,将她背起,辨认方向,就往北面灵姝峰行去。
此地不宜久留,不说敌人是否还有援手,他心中就还有隐忧。
只不过将苏离背起之后,他顿了顿,心中想道:
“看起来那么瘦,没想到还挺有肉的。”
……
苏离感觉一颠一颠的,似乎在谁背上,骤然恢复了一点精神,强行睁开眼睛。
旁边是一张男子的脸,近在咫尺,模糊的视野却有些辨认不清,只能透过略微熟悉的轮廓,迟疑道:
“陈长青?”
“你醒了?”
他惊喜的声音传来。
“这是在哪?”
她问道,却久不见回答。
抬头望去,发现前方似有几道身影,穿着血月教的衣服,顿时警惕起来。
“糟糕,这般不凑巧。他一个人,肯定抵御不了,我得赶紧起来。”
然而心急之下,她刚想从陈长青背后撑起,头脑再度发昏,一下又掉了下去。
见到几道身影围了上来,她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心想:
“完了……”
……
身下一颠一颠的,苏离猛然惊醒,抬头四顾,视野模糊,只发现自己还是在谁背上。
她迟疑道:“陈长青?”
“醒了?”
他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她心情一松,问道:“这是在哪?”
“刚刚你也问这问题……”他嘀咕道:“应当离灵姝峰不远了吧,我对这也不熟,只知方向不错。”
她怔了一下:“我刚刚醒过了?”
“对啊,结果你见到敌人就又昏了。还以为真人能帮上忙呢,白高兴了。”
他抱怨道。
她心骤然提起,刚刚不是做梦?连忙急急问道:“敌人呢?”
他嗤笑一声:“死了啊,不然呢?”
“死了?谁杀的?”她有些恍然,只觉头又开始痛了。
他沉默了一下:“要么是你,要么是自杀,要么是我。真人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