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的人都想着耕读传家,耕是根本,读是进取。进取了才能保护好根本。正好宋江兄弟两个一个读书不错,做了县衙吏员,一个老实本分,守着家产田地。
本来这样下去,相互照应着,家族在本地肯定会壮大的。可现在宋江这个进取的犯了大罪,这就让人惆怅了。
当时听闻有兵将要来拿人时,宋太公听了首尾后没有犯糊涂,很明智的没有闹腾,安静的跟着大儿子上了山。
因为他知道不走不行,大儿子犯的不是普通的罪,而是得罪了权势滔天的当朝太师。
这也让他手里那封因为担心大儿子结交江湖豪客引来麻烦,从而形式上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变的没什么用了。
这种高官可不会管你断没断绝关系,就算他不说话也有很多想要巴结太师的人自动来找麻烦。既然那样,还不如一起躲了好。
只不过看着几辈攒下的家产就这么如流水般逝去,宋太公的心情那是相当低落的。这一低落就在山上闭门了一个多月。
前几天看着儿子又带回了许多粮食,不知怎么就心思活动开了。找了宋江说了好一通话,大体就是让他好好发展山寨,等将来招了安也好顺势从吏转为官。
只不过当时宋江忙了一晚上,困的很,一句永远不会诏安顶了回去。
然后宋太公就又愁了。这一下就忧愁了好几天,本来宋江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不成想还在想着呢。
其实宋江也理解,每一个父亲都有一个望子成龙的心思,眼看着两个儿子全都误入歧途,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行吧,我去看看。”
宋江再是头疼,那也是这一世的爹,不管不问是不行的。
后宅正屋内宋太公正独自对着桌子上的菜生着闷气。听到门响看了一眼进来的不争气的大儿子闷不做声。
宋江见此顿时嬉皮笑脸的坐,下给老爹到了杯酒后问道:“又怎么了这是?”
“你还笑?怎么了?还不是被你这个畜牲气的!”
“爹,这话可不兴说啊,打击范围有点广了。”宋江也不知道怎么相处,随口接了一句。
不过宋太公心里有事也没怎么细想,只是皱了皱眉,随后叹了口气。
“唉!三郎啊,爹就是想不明白,咱们安安份份在本地做个小吏,既能照顾家里,又是县里不可缺之人,这不好么?你为何要去做劫纲的事?以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宋江心想问我做甚,我还纳闷呢。谁想一睁眼就要面对打打杀杀的局面啊。
不过这话不能说,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儿子换了个灵魂,那还不一下子惊死过去啊。
宋江也是有原则的,既然占了原身的身体,那就要为他尽尽孝。所以只能违心的随口道:“如今也挺好的。”
“好?哪里好了?”宋太公瞪眼道:“别以为胜了一次官军,就自以为厉害了。你要知道你得罪的是蔡京!自从停科举行三舍法后,其门生顾吏遍地,随便发发书信找几个人在官家那吹吹风,就能调换禁军过来。以后你还能有好?”
“爹,无妨的。”宋江可是知道原本内情的,并不怎么在意。
原本轨迹当中,因为生辰纲事件出动的官军也就到济州层次而已。
十万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个能吃几辈子的大数目,但在蔡京这种层次的人眼里,丢了也就是肉痛一阵。当发现对方不那么容易收拾,就会先收手,等找到机会再推波助澜。
“唉!就算官军打不上来,你就愿意背着一辈子贼人的名头?三郎啊,你不是一直都想从吏转为官么?发展好山寨就诏安吧,这虽然也不是正路,可也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的。”
“爹,您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这事先放着,以后的情况谁又能说的准呢,没准大宋先没了呢。您就好好吃饭,闲着就出去溜达溜达,我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