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济州府那有动静了。”
朱贵也不绕弯子,直接汇报道:“蔡京得知自己的生辰纲被劫,大为震怒。得知押送士卒还在,立刻申令他们一月追缴回来,不然各个发配三千里。押送士卒无法,就以蔡京命令施压济州知州。最后差事压到了济州观察史何涛身上。”
说到这里,朱贵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润乐润喉咙接着道:“这何涛也是运好,咱们当初来回时,被其弟瞧着了。虽不确定,但现在已经带人往郓城赶来了。”
宋江一听也是紧张了起来,毕竟他也没经历过这阵仗,当即起身道:“按原计划行事。通知阮家兄弟做好准备,这两天就要大战了。”
“是。”
等朱贵走了,宋江喝了口茶,忐忑的心情稍解。
能做的安排提前都做了,如今就看阮氏三雄的了。
郓城县,何涛得知宋江请了假,当即不做停留,带着一行人直奔宋家庄。
三十人的队伍冲庄而入,自然是只查封了一座空荡荡的宅院。
“可恶,让他跑了。”何涛愤愤然的一拳锤在院墙上。
“观察,贼人先走了,不知方向,这如何去追?”
“找庄中之人来问!”
官兵下乡,从没有温柔一说。只见带来衙役粗暴的敲开就近三户人家的院门,不由分说的从中拽来了三个汉子。
“官爷,小的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可从来没犯过事,别人的事可赖不到小人身上……”
“闭嘴,听观察问话。”押其过来的衙役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喝道。
“让他说!”哪知何涛却是上前一步,死盯着说话的汉子道:“你刚才说别人犯的事赖不到你身上?你知道谁犯事了?说与我听听。”
那汉子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了一下,抖索着道:“俺也不知是不是犯事了,就是宋押司不知为何,上午匆匆带着人,拖了好多粮食走了。俺爱看个热闹,装作路过,听了那么一耳朵。”
“你听到什么了?”何涛急切的逼问道。
“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什么从石碣村到梁山近,到了梁山就安全了。俺就纳闷了,那水泊中的梁山听说有好几伙贼人在那,去那怎么可能会安全。官爷,难道宋押司犯事了,要去落草?”
“不该你问的别问!”何涛可没闲工夫和他啰嗦,又看向另外两人喝问道:“你俩可有什么消息?”
两汉子见问道自己,慌忙连连摆手。
“啊?俺不知道。官爷,俺一上午都在地里忙活。什么也没看见啊。”
“是啊,俺也是,天刚亮就去地里了,中午才回来,下午又去忙活了一下午。”
见没有用的消息了,何涛也不在停留,带着人上马而走。
“观察,不在多找些人问问了?”
“看那三人的一举一动,非常符合一般小民见到官差的神态,断不会有假,咱们先回去禀告知州相公。”
“咱们不去石碣村抓捕宋江吗?”
何涛听了没好气的道:“那宋江好大的名声,又敢对太师的生辰纲动手,手里会没有几个好手?咱们这几个人去了是抓贼还是送命?”
顿了一下又道:“现下已是傍晚,贼人即使到了石碣村。和那山上贼人不熟,也不会趁夜上山,定会在那村中暂住一晚。咱们正好回去请知州相公星夜发兵相助。将他们堵在村里。”
何涛思路没错,也没有冒进。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安排好了。
他们刚走,被丛屋里拽出来的三个汉子聚在一起,抹了把脑门上的虚汗,一人道:“蒙骗官兵这活不好干啊,就这一会儿紧张的俺腿肚子都有点打转。”
“嘁!”另一人道:“快得了吧,你才说了几个字?要不是九儿机灵,就咋俩这脑袋和口条非露馅不可。”
宋九却没觉得怎样,仍然笑嘻嘻的道:“俺刚才演的像吧。这个有意思,比被刘教头操练有意思多了。咱们已经完成将官兵注意力转到石碣村的任务了,赶紧回去禀告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