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周氏地位崇高,同郡的人家没有几个比得上的,周忠的儿子叫做周晖,为人不喜经义而爱交宾客,仗着父亲位高权重,称雄江淮之间,出入从车常百余乘。
因此周毅刚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蛮族打过来了。
卢植不喜欢周晖的作风,向周毅交代一番就改道郡守府了。
周晖一十有八,但是并没有加冠,性格粗枝大叶,因此周忠不仅没有带他过去洛阳,而且也没有给他寻个官做。
除了周毅外,周家这一代的年轻人确实没出来什么有才能的,但是周晖这人倒是长的非常有卖相。
周毅看着这身高近八尺的族兄,抱拳行了一礼。
“你就是周毅?我听父亲说起过。”周晖打量了一番周毅。
“哦,伯父怎么说的?”
“他给我讲了你的事迹,让我向你学习。”周晖道。
周毅看了看周晖身后的几十辆马车,以及上面那些年纪不是很大的少年,倒是感觉这周晖很像小时候的自己。
周晖得意一笑,随后对着周毅问道:
“我的这些车子都是用最好的匠人打造的,几十辆马车并架,同郡的人没有不害怕我的,报上姓名,同郡的人没有不想认识我的,你觉得我厉害吗?”
周毅道:“当然厉害,你看你像将军一样威风。”
周晖见到周毅夸赞自己,向后挥了挥手,心中十分高兴。
忽然,马车的门帘被打开,两条恶犬猛的冲了出来,双腿直立狺狺狂吠,弓背弹腿作势欲扑,犬牙交错尖锐锋利,身上似有血迹斑斑。
刹那间,包括周毅在内的身后数人皆被吓了一跳,纷纷拔出剑来。
周晖等人见到周毅几个被吓到,顿时笑成一团。
顷刻之间,周毅身后的周青抽出宝剑,刀光闪烁,一刀剁了恶犬的脑袋,鲜血四溅,另一只狗长嗷一声掉头便跑,周青擦拭了宝剑鲜血,径直指着周晖:
“辱我主者死,你想要试试吗?”
洛阳三年中,也不仅是周毅成长了,周青常年跟着周毅,见了不知多少贵官大儒,眼界自然也开阔了,这周晖比他还小一岁,在他看来就跟小孩子一样。
对面的人都愣住了,周晖连忙擦了擦脸上被溅射的鲜血,显得狼狈不堪,再见到身后的同伴都很害怕,当下十分生气。
“你敢杀我的犬?”
此时的周毅整理了一番衣襟,扭头走上了自己的马车,谈不上什么喜怒。
他这次回庐江祖地也是有卢植安排的任务的,他又不能真的把周忠的儿子怎么样,因此干脆不同他玩耍,自顾招呼车队前往周府。
“回家!”周晖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自己的脸,他认为周毅身前护卫的宝剑太锋利了,心中有些忧虑。
周府虽然是以周忠一脉为大,但是因为周忠远在洛阳,实际上是另外一脉的长辈在管理的。
这个人就是周异,跟周毅同音,做过一任外地县令,本来是要去洛阳担任洛阳令的,不过后来换成了周简,因此闲赋在家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