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涉白逆着光站着，所以木南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高涉白带着些许希冀问道：“是因为我吗？所以才想去参军。”

木南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或许事实就是如此，但是她也不能实话实说。

她摇摇头，说：“我自己做的决定，和他人无关。”

高涉白苦笑了一声：“云笺，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不能离开京城。”

木南橘似乎早就料到了高涉白的反应，她回道：“为什么不可以？我是堂堂正正赢得了比武，在京城来说我的武功也算是上乘。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就不能为国家效力吗？”

高涉白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次我没有办法出征，我没有办法护你周全。如果是我带兵，我是不会反对的。但是让你一个人去边疆，你让我怎么放心？”

木南橘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是你带兵，那朝堂上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啊？”

她下意识地意味高涉白是不是被架空了权力，所以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高涉白摸了摸木南橘的脑袋，安慰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留在京城以防事变，所以这次是七皇子亲自出征。”

“越北淮？！”

木南橘着实有些始料不及。本来打算这辈子再也不相见的人，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要一起出征了？

高涉白看木南橘这么大的反应，心里稍稍有些开心。看样子，她并不知道七皇子会带兵，所以她肯定不是因为他才做出这个选择的。

他便再次开口劝道：“云笺，不要离开好不好，陪我守好这京城。”

木南橘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看着高涉白，说：“九叔，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不管带兵的人是谁，我都会去的。”

高涉白明白了木南橘的意思，她不过是来通知一声，尽一个做侄女的义务。而他根本没有资格左右她的选择。

他不得不放手，说：“既然如此，那就注意安全，早日回来。”

高涉白心里有多痛，他都没有办法表现出来。他不知道木南橘这一去到底是什么结果，可惜他一直都知道木南橘的想法是不会被人轻易改变的。

就是因为太了解她了，所以他没有多说。

木南橘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眶的泪憋了回去。她轻轻说道：“九叔，再见。”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就不争气地滑落出眼眶。木南橘加快了脚步，却是将她的失魂落魄欲掩弥彰。

高涉白目送着她离开。在心里，他冲上去将她拥在了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告诉她自己不想她离开。可是现实中，他片步未移。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好像就这么永远地走出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