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淮眸光闪了闪,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跖兄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吃得走不动路吧。”
凌下跖用略带醋意的声音说:“你好聪明哦,你长得这么好,平时盯着我看的美女都看你了,看你吃撑后,还有没有人看。”
北淮面如冠玉,却有一股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又透着王羽之气,剑眉之下的一双桃花眼又透着闲散少爷的散漫感,从他说话能够与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来看此人定不简单。
其实凌下跖一点也不在乎北淮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是个君子,不会对喻大哥和整个夫诸派做出伤害的事就好了。
“越兄,你没过过观莲节,今日体会一下如何?”凌下跖摸摸吃撑的肚子,走出店门。
这人说话的语气有些熟悉,越北淮微微勾起了一丝笑,说:
“好,承南橘姑娘美意。”
凌下跖警铃大作,他是怎么发现的,自己易容术过人,他果然不简单,但还是掩饰道:
“越兄,是把我当成你心爱的姑娘了吧,只不过也是,佳节之夜是容易想起故人。”
“可能是吧,南橘姑娘也有一把和跖兄一样的水寒剑呢。”
凌下跖,也就是南橘觉得没有装下去的必要,笑道:“越兄真厉害啊,我还应该感谢越兄,没在大哥面前点破呢。”
越北淮又恢复了平时的礼貌却疏离的语气:“跖兄过誉了,过人的易容术哪那么容易识破?北淮也是不久才发现的。”
两人到达河边时已是人声鼎沸,河中荷叶在朦浓月色照映下似是带着一层淡淡青雾。
莲蓬挖空,点烛作灯,荷灯沿河随波逐流,万柄红灯裹绿纱,亭亭轻盖受风斜。青光荧荧,那十字光辉刺痛双眼。清阴清几许,树上月华迟发,绛蜡焰轻,心中也有烛光般温和的暖意。
“越兄,快些许愿哦,莲灯会带着我们的希望给月神的。”
她笑靥如花,似冬日暖阳,月色如薄雾,衬得她侧脸更显柔和。
他的某根心弦好像被微微拨动,闭上眼,许了心之所愿。
许久之后,南橘再次开口道:“去坐船吧!”
竹船无人摇橹,沿水流飘零而下。
“北淮,你知道为什么放莲灯吗?”
越北淮挑眉问道:“为什么?”
“当鬼迷路的时候,跟着莲灯走就可以到达忘川河畔了,就不会在扰乱人间。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很像他们呢,可是我们的莲灯在哪?”
只是话音刚落,南橘余光便瞥见一处火光,似是阴阳玖仟坊的方向。
一个暗镖簌簌地向南橘飞来,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镖就已经被打落。回头一看,越北淮正浅笑着看着她。
“越兄,你的武功”她的话被一道凌烈剑势打断,她被越北淮猛地一拉,整个人都被他护在怀中。
她可以清楚地闻见越北淮身上的艾香,感到有些尴尬。
“南橘姑娘,你用轻功走吧,我这儿不需要你担心。”越北淮的声音从上传来。
南橘点点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利落地拔出水寒剑,将几个站在船头的黑衣人斩落。
足尖一点,她轻巧地跃起,落在莲灯的焰上,然后再次飞出一长段距离。
烛火有些闪烁,但并未熄灭。
能在火焰上立足,还未将它踩熄,可见南橘轻功之深厚。
那些黑衣人是谁,南橘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和那个越北淮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人不简单就对了。
希望夫诸派没事。